是一種大慧。」

周及銘記於心,是以雖對長風公主的去向有疑,也只是點到為止。

他神情恬淡坦然,攏袖告退,陽光下一襲青衫如竹,不見半點陰霾。

趙嫣知曉周及亦在查探師弟沈驚鳴的死因,卻踟躕不敢將真相告知他。畢竟周家和李家背後立著洛陽士族百年根基,若知沈驚鳴為協助太子推行的新政,第一個要動的就是他們這些士族,很難說不會與東宮生出嫌隙……

但趙嫣很快沒有心情思量此事,下一堂武課,聞人藺沒有來。

不止今日,連著四五日的武課都換成了靳少傅,那是一個講兵法如說天書的奇人。

趙嫣聽得頭昏腦漲,不禁回想起聞人藺倚坐太師椅中,深入淺出,將晦澀難懂的合縱之術娓娓道來的優雅模樣……竟有幾分難捨懷念。

聽裴颯說,肅王這幾日稱病,連太極殿議事都推辭了,狂妄得很。

趙嫣聞言將信將疑。

聞人藺這樣的強悍的人,也會身體不適?亦或是隨口的託詞?

他不打算繼續擔任東宮太傅了嗎?

趙嫣滿腹疑竇,回到東宮仍在揣度此事。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發覺,聞人藺幾乎知曉她所有秘密,而她卻始終不曾看透聞人藺的心思,連他在想什麼、做什麼,都一無所知。

正想著,流螢前來稟告道:「殿下,張太醫來請平安脈。」

趙嫣看了眼天色,還未到請脈的時辰。

她知曉定是交代張煦去查的毒有了眉目,忙斂神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