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临渊中间,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她处于弱势,总要哀求才能依附于他。
若是哪日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大概也会将她抛弃。
萧玉璃本想为自己下药,却不料便宜了她。
“姑娘醒了?”
小丫鬟青杏捧着铜盆进来,见状慌忙低头。
“世子爷寅时就进宫了,特意吩咐别吵醒您。”
沈凌瑶扯过外袍遮住身上痕迹,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备浴汤,要温凉的。”
浸在池水里时,她盯着水中晃动的倒影出神。
昨夜种种虽然疲惫痛苦,却并非全无快感。
当裴临渊情动时咬住她肩上的朱砂痣,当他在她耳边沙哑地唤“瑶瑶”,甚至当他失控弄疼她时……
她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强大莫测的男人正在她掌中失控。
但更让她战栗的是今晨这份清醒的算计。
手指无意识抚过小腹,这里或许已经埋下裴家的血脉,那是比任何誓言都牢固的枷锁。
“姑娘,要加些热水吗?”青杏小声询问。
“不必。”沈凌瑶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如此她便能更加清醒。
她和裴临渊之间可以有男女之情,但绝不能全凭感情用事。
爱情不是永恒的,可身份地位权力是永恒的!
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站稳脚跟,然后为母亲报仇雪恨!
“去告诉厨房,午膳加一道当归羊肉汤。”
她跨出浴池,水珠顺着腿内侧的咬痕滑落。
“再把我那件胭脂红绣金蝶的襦裙找出来。”
青杏瞪大眼睛,心想着,那衣裳艳得不像良家女子穿的。
真不愧是青楼花魁。
“姑娘要去哪?”
沈凌瑶对镜绾发,指尖在颈侧红痕上停留片刻,故意没抹脂粉遮盖。
各取所需
“就在这院里走走。”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些痕迹,让流言像春风一样吹遍国公府每个角落。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寄人篱下的逃犯,而是裴临渊真正的枕边人。
裴临渊回府时已是日暮。
朝堂上为北疆战事吵得不可开交,三皇子一党坚持要他即刻出征,而皇帝却犹豫不决。
“世子。”老管家在廊下低声禀报,“沈姑娘今日……”
“我知道。”
裴临渊打断他,目光扫过远处三三两两偷瞄的丫鬟。
他今早离府时就料到会如此,那丫头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推开书房门,烛火早已点亮。
沈凌瑶正伏案翻阅他昨夜未批完的军报,听到声响抬头一笑,胭脂红的衣领半敞着,露出大片暧昧痕迹。
“谁准你动这些?”裴临渊反手锁门,声音冷硬。
沈凌瑶不慌不忙地斟了杯茶推过去:“北疆军报第三卷第七页记载,戎族可汗最宠爱的王妃是汉人。”
她指尖点在一行小字上。
“巧的是,这位王妃的画像,与我母亲有七分相似。”
裴临渊眯起眼。
他早知沈凌瑶聪明,却没想到她能从浩如烟海的军报中捕捉到这蛛丝马迹。
“所以?”
“所以我猜……”
她起身走近,带着淡淡的药香。
“三皇子急着支开您,不止是为了兵权,还怕您查出他与我父亲贩卖军械给戎族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