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某个人不会让她死。
这也是她敢算计到这一步的底气。
就在两个婆子架着她往外拖时,一道玄色身影破门而入。
“夫人生杀予夺,好大的威风!”
裴临渊的声音像淬了冰,腰间玉佩在疾行中发出清脆撞击声。
他一把将婆子手中的沈凌瑶抢进怀里,胸膛又硬又宽,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在臂弯之中。
堂内死一般寂静。
大夫人瞪着裴临渊那副高高在上的气势,手指抓紧椅子扶手,凤钗轻晃,气得不轻。
“裴临渊,我好歹也是你的继母,谁允许你用这种态度与我说话?”
裴临渊冷笑,玄色锦袍下摆沾着新鲜血迹。
他大手托起沈凌瑶受伤的小手,掌心伤口裂开,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滴在地上,犹如绽放的彼岸花。
看着那抹鲜红,裴临渊眼神越发阴鸷。
一旁的裴清婉已经走到王氏身后,阴阳怪气道:“大哥,你为了一个妓女,这般对待母亲,实在是太过分了。”
互相利用
王氏点头:“这些日子,你为了这个贱婢将府里搞得乌烟瘴气我都忍了,可如今,你竟然还敢跑到我面前护着她!”
“哼,怕是世子爷沉迷女色,已然忘记了国公爷的教诲,我今日杖毙这狐媚子,可全都是为了世子着想!”
裴临渊反手拔剑,寒光乍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张百年紫檀木案已轰然断成两截。
茶具噼里啪啦摔得粉碎,散落在青砖地上。
“下次再碰她……”他剑指大夫人的鼻尖,“断的就是你们的脖子。”
满堂死寂。
裴玉蓉吓得双腿发软,裴玉嫣则死死捂住嘴。
大夫人保养得宜的脸第一次出现裂痕,唇上口脂被咬出齿痕。
裴临渊还剑入鞘,弯腰将沈凌瑶打横抱起。
她轻得惊人,素色衣裙下露出的一截脚踝苍白纤细。
“裴临渊!”大夫人终于找回声音,“为了个贱婢……”
“她若是贱婢……”
裴临渊头也不回。
“你们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跨出门槛时,怀里的沈凌瑶突然轻颤。
裴临渊低头,看见她长睫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这个在剪刀划破手臂时都没哼一声的女人,此刻竟在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别装了。”他压低声音收紧手臂。
沈凌瑶沾血的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衣襟。
晨光透过树影斑驳落在她脸上,那道精心修饰的易容边缘有些明显。
裴临渊眸色转深,忽然低头在她耳边道:“沈大小姐的演技,还得练。”
怀中的女人悄悄掐了他胳膊一下。
他不怒,反而低笑着大步穿过回廊。
假山后,几个探头探脑的丫鬟吓得缩回脑袋。
裴临渊踹开秋澜苑的雕花门,将人放在榻上时,指尖划过她掌心的伤口。
“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他说的冷淡,可是这语气里,仿佛带着一丝心疼。
沈凌瑶只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心疼她?
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我不对自己狠,别人就会对我狠。”
她说的是实话。
这一次,看似得罪了所有人,实则侥幸逃过一劫。
她帮忙绣,会受二小姐记恨,不帮忙绣,会受三小姐和五小姐的埋怨。
无论怎么做,都是要让人挑出错来。
敌人多了,以后在这府里,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