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为心声,何必拘泥原谱?”老琴师不以为然,“柳小姐胜在情韵,当之无愧。”
柳如萱红着脸领了木牌回来,小声道:“我……我其实只是太紧张记错了一段,只好即兴……”
三人忍俊不禁。谢沉鸢拍她肩膀:“错得好!这叫歪打正着!”
“第三场,棋艺比试!”
苏婉柔起身时腿都有些发软。她棋艺本就不精,抽到的对手又恰是京城有名的棋痴国子监博士周先生。
“苏小姐请。”周博士执黑先行,落子如飞。
苏婉柔执白的手微微发抖,前十几手被逼得节节败退。
正当众人以为她要惨败时,她突然想起幼时父亲教过的一个残局……
“咦?”周博士突然皱眉,盯着棋盘陷入长考。
苏婉柔趁机擦了擦额角细汗。
她刚才那手“小飞挂角”看似平常,实则暗藏杀机,是《玄玄棋经》中记载的“隐雷势”。
周博士思考良久,终于落子。
苏婉柔几乎不假思索地又下一手。
这次是“大斜飞压”!
周博士脸色变了,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落。
满厅鸦雀无声,只闻棋子轻叩枰声。
三十手后,周博士长叹一声投子认负:“苏小姐棋路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机锋。老夫轻敌了。”
苏婉柔领了木牌回来时,连耳根都红透了:“我……我就是照着爹爹的棋谱下的……”
“这叫家学渊源!”谢沉鸢兴奋地搂住她,“现在三胜在手,最后一场看沈姐姐的了!”
“第四场,画艺比试!”
沈凌瑶走到画案前,发现备好的颜料竟被人动了手脚。
朱砂干结,石青褪色,连宣纸都泛着可疑的黄渍。
周围几个参赛男子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赢呢。”
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冷笑,却不慌不忙地从发间取下那支银簪,在砚台中轻轻一搅。
簪头暗藏的机关打开,流出几滴深色液体,与墨相融后竟化作七彩流光。
“题目是天香国色!”主判官宣布。
沈凌瑶执笔蘸墨,却不急着落笔。
她闭目回想方才花魁娘子从天而降的惊艳一幕,忽然手腕轻转,笔下如有神助。
她用的是母亲独创的“飞白点彩”技法,以银簪流出的彩墨打底,再以浓淡不同的墨色勾勒,最后点缀少许朱砂。
一炷香将尽时,她终于搁笔。
侍者将十幅画作悬挂起来,满座哗然。
其他作品多是牡丹富贵或美人倚栏,唯独沈凌瑶画的是戴着面具的花魁娘子凌空起舞的瞬间。
画中人身姿曼妙,虽只露出半张脸,但那飞扬的神采、流转的眼波,竟比真人还要灵动三分。
更妙的是,随着观看角度变化,画中飘带上的金粉会折射出不同光彩,当真称得上“天香国色”。
“这……这技法真是前所未见啊!”一位年长的评判突然站起,激动得胡须直颤,“难道这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飞白点彩之法?老朽今日竟有幸再见!”
沈凌瑶心头一震,不曾想过母亲竟然这般有才华,她还只当平常技法呢。
“沈小姐胜出!”主判官高声宣布。
沈凌瑶还未反应,忽听一阵清脆的掌声从二楼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花魁娘子倚着雕栏,面具在珠帘后若隐若现。
“四位小姐才艺双绝,妾身佩服。”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玉,“按规矩本该四位再比一场决胜者,但今日破例,请四位一同上楼吃茶。”
满座哗然。那些落败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