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瑶心知拒绝不得,便微微一笑,反客为主道:“殿下今日帮了民女大忙,理应由民女做东,请殿下赏脸。”
萧景琰挑眉,似是没料到她敢接话,随即低笑出声:“好,那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御龙阁。
雕花木窗半开,晚风裹挟着淡淡花香卷入室内。
桌上摆着精致菜肴,御龙阁招牌酒“玉壶春”温在银壶里,香气清冽。
萧景琰执壶斟酒,琥珀色的酒液落入白玉杯中,映着烛光,潋滟生辉。
“沈小姐今日的马术,不似寻常闺秀所学。”他语气随意,却字字试探。
沈凌瑶执起酒杯,轻抿一口,才道:“家母生前喜爱骑射,民女自幼耳濡目染,略懂皮毛。”
“哦?”萧景琰眸光微闪,“林夫人竟精通此道?”
“母亲年轻时曾随外祖父行商,走过西域诸国,学了些异域骑术。”
沈凌瑶轻声解释,看似随意地将自己会吹西域曲子的事掀了过去。
萧景琰若有所思地点头,忽而话锋一转:“孤很好奇,那匹雪狮子,为何独独听你的笛音?”
沈凌瑶指尖微微一紧,面上却不显:“或许是巧合。”
“巧合?”萧景琰低笑,“西域宝马,桀骜难驯,却因一支曲子便对你俯首帖耳……沈小姐,这可不像是巧合。”
沈凌瑶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烛光下,萧景琰的眉眼俊逸如画,可那双含笑的眸子深处,却藏着令人心惊的锐利。
她忽而莞尔:“殿下既想知道,不如再饮一杯?”
萧景琰一怔,随即朗笑出声:“好!沈小姐爽快!”
谢府探望
酒过三巡,夜色渐深。
沈凌瑶虽酒量不错,但“玉壶春”后劲绵长,她双颊已染上淡淡绯色,眸光却依旧清明。
萧景琰单手支颐,似醉非醉地看着她:“沈小姐,你还没回答,孤刚才的问题。”
“呵呵呵……殿下……我真的很好奇……您今日帮你,究竟是为何?”
她不答反问,面颊绯红,像是真的喝醉了。
“不如,你自己想想?”萧景琰盯着她,把问题投回去。
“嗯……民女不敢妄加揣测殿下的心思。”
“是不敢,还是不想?”
沈凌瑶抬眸,烛光映在她眼底,如星子闪烁。
“殿下总不能是喜欢打马球吧?”
萧景琰眸光骤深。
半晌,他低笑一声,嗓音微哑:“沈姑娘很聪明。”
即便喝成这样,说话依旧滴水不漏。
这样的女人,相处起来很累,可若是同道中人,就另当别论了。
他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今日在场上,裴临渊多次对你放水,实在是太反常了,所以,孤是在试探他。”
沈凌瑶心跳微促,却依旧镇定:“裴世子?哦……您是说那位人物啊……说起来,我沈家若不遭遇变故,我现在可是他的弟媳妇儿呢。”
萧景琰盯着她,忽而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金凤步摇,语气意味深长。
“除此之外……你与裴临渊……真的毫无瓜葛?”
沈凌瑶呼吸一滞。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忽而被叩响
“殿下,定国公府世子求见。”
沈凌瑶指尖一颤,酒液险些洒出。
萧景琰收回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门扉轻启,裴临渊一袭墨色锦袍踏入雅间,周身寒意凛冽。
他目不斜视,径直向萧景琰行礼:“殿下。”
萧景琰轻笑:“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