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回地离开。

少女僵立在原地,眉眼低垂,一动不动,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捧住她的脸,强行将她走远的思绪唤回。

她抬眼,对上沈寄时好看的眉眼,莫名有些委屈。

“别听他胡言乱语,周季然就是个疯子,以为全天下都与他一样疯!”

他眉眼压低,语气不容置喙,“你与他从来不一样,桥脉脉,你放不下我,你也知我难以放下你,你我之间,与那个疯子所言,从来不一样。”

他说着,指尖在她下颌处轻轻摩挲,低头苦笑,“说到底,是我年少轻狂,多惹离别苦,悔教卿卿伤心。”

“你如今也不大,怎么说起话来好似已经几百岁一样。”她眼底一热,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发间,低声道:“去时刚弱冠,今年不过二十有二。”

她抬手将他长发散下,嗡声道:“你二十岁生辰在冀州战场上过的,为何没有冠发?”

自从退婚之后,他们便再未相见。那时光顾着赌气,即便他生辰,也未送一封家书往冀州去。

沈寄时敛眸,与她十指相扣,只道:“没来得及。”

其实不是来不及,是想回长安之后,让她看着他戴冠。

掌心相贴,桥妧枝眉眼微弯,侧头看他,“那你将就一下,现在只有我看得到你了。我去选个好看的玉冠,挑个好日子,为你冠上发吧。”

“好。”

天际霞光终于消失殆尽,明月高悬,撒下一地月光,桥妧枝意识到什么,微微侧头,长睫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