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又一次被踹飞了。

接连被踹两次,第二次还正正好踹在第一次被踹的地方,谢怀英疼得眼前发黑,张口就骂:“是哪个狗杂种不要命了敢”

他止住了声,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惊恐地看向来人。

皇帝的脸阴沉得可怕,他看着他森然一笑:“是朕。”

那一瞬间,谢怀英仿佛看到了自己原本繁花似锦的前程轰然倒塌。

“陛、陛、陛下!”

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跪下去,头深深地磕在铺满碎石的山路上,尖锐的石子生生嵌入血肉中也不敢抬头:“微臣不知陛下驾到,口出狂言冒犯陛下,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

皇帝俯下身去,拎着谢怀英的领子,将人提起来,面向展玉燕。

“你知道那是谁吗?”

展玉燕仍旧静静立在原地,那张苍老深沉的面容始终波澜不惊。

谢怀英再没了方才的不屑与鄙夷,只余满心恐惧。

那是谁?

竟然能让向来好脾气的陛下动这样大的怒火?

疯狂地在脑中思索起来。可展玉燕自请离宫时他不过四岁,展玉燕离宫后皇帝又封锁了消息,京城少有人知道先帝的皇贵妃就在城外百里的流云山上清修。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