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素弦这么一说,云疏才恍然想?起来,陆霄似乎只告诉她自己会入狱,却从?来没告诉她该如何救他出来是他故意隐瞒,还是他本身?也没想?过要让云疏救他?
思及此,云疏的眉心深深拢起,心里?的忧虑更甚。
正在此时,琅月阁那边忽然派人来传话?,说是主君主母请她过去一叙。
云疏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酌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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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想?的一般,陆谦脸上的怒意已压抑不住,才见了云疏便?厉声让她跪下?。
云疏依言照做,而后听到?头?顶传来质问:“你给我说说,你那个好夫婿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云疏默然了片刻,低声道:“儿媳不知。”
“你不知道?”徐祯徽拔高了声音,此时此刻的她全然顾不得端庄稳重,恨不得指着云疏的鼻子训斥,“你们夫妻二?人不是如胶似漆无话?不说吗?你会不知道二?郎的算盘?”
“夫君并未向我告知此事,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云疏淡淡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急切,她微微抬头?,正对上陆谦冷峻的双眸。
不知事实以前,她也曾敬仰过这位为大祈守疆卫国的肱股之臣,可如今她只觉得这些人全都面目可憎,令人恶心。
见她如此漠不关心,徐祯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满京城上下?都在议论陆家出了个敢置喙储君一事触怒龙颜的逆贼,他们陆家的脸都丢尽了,而这个没心肝的白眼?狼居然还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更是让她火大。
“你、你去屋外给我跪上”
“好了,你罚她有什么用!难不成若川妄议储君还能是她挑唆的不成?”陆谦捏了捏眉心,一脸的不耐烦。他冲云疏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这段时间就别出门了,也别去诏狱里?看他。等?风头?过去了,我向陛下?求情,此事无需你操心。”
“是。”云疏扫了一眼?陆谦,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他的心思他怎么会为如何救出陆霄而发愁?当初他与李翰蛇鼠一窝,害的姜傅两家家破人亡,如今怎么反倒猫哭耗子假慈悲起来?
云疏猜不透,也懒得去猜。不过虽然陆谦叮嘱她不要去诏狱里?看望陆霄,她却不打?算遵守。诏狱里?阴寒,她得备上几件衣服送去才是。
但眼?下?还不能去,得等?陛下?的怒火稍稍平息些再说。思及此,云疏的心情又低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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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两三天后,还不等?云疏寻找时机,裴墨忽然找上了门,说自己能带人进去看陆霄,云疏慌忙带上已经准备好的衣物,换了丫鬟的衣服后,坐上裴墨的马车。
“我昨天派人去打?听了,说是他在里?面挺好的,”看她眉头?紧蹙,裴墨忍不住出声安慰,“只是说错了话?而已,等?陛下?气消了,过两天就能放出来。”
云疏抿着唇点了点头?,又听裴墨说:“我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上次只同我说要揭发徐州刺史左瑞民,谁知道他还在奏章里?谈及立储一事,储君可是陛下?的心头?大患,他本身?也愁得整夜睡不好觉,自然不容旁人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