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怒其不争,不想跟她说话,可她走时,还是把一罐子药膏给她带走了,叮嘱她每日早晚涂一遍,一定要注意,不能同房……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不禁让李春花破涕为笑。
……
在这之后,李建兰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提不起精神来。
也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女人地位是如何的低下,一旦被婚姻的枷锁套牢,从此就低贱如草,即便为家拼死拼活,也不一定得到家人的半点尊重。
不过,她也明白,再怎么难受,生活也还得继续。恹恹了两日,她又打起精神来,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而继续拼命了。
潘凡青前几日就已经招募了一帮乡亲去疏通河道、开渠引流去了。村里的壮年男子去了大半,剩下的都帮着文家人打火砖了。就这样紧赶慢赶,打了一万多块火砖,估摸着大概能起一栋房子了,就停工,等晒上三四日,便搬入砖窑。
李建兰这一段时间,都躲在了高山上给潘凡青研制了爆发力极强的火药,之后又忙着泡炙药材等,没日没夜的忙活,让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泡炙好的药材,她已交了一批,周智怀还是给了她一成的利润。
采药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邻村的村民都加入了进来。不过,这些都是被洪水冲垮了田地房屋而走投无路的村民,他们不会被村人排挤,村人还会无条件的帮他们。
只是这样一来,山上的资源越来越少。而这样大量开采下去,会造成生态失衡,那大山里的野兽也会被惊动。前几日,有村民还被山里冲出来的老虎咬伤了。
所以,她必须得另想个挣钱的法子。这一季田地没收成,要等下一季的粮食,也有好几个月。这期间收入不大的话,一家人又得挨饿了。
好在,她制作出不少的药丸子了,必须要进城一趟,让周智怀帮忙寻找出路。只是,她原本挎个小包袱轻轻松松的,身后那驮着大包小包一路跟着的男人,是咋回事?
她转过身,有些好笑地瞪着自家男人,“你这一段时日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让你好好在家休息两日,我一个人进城就好,你为何还要跟着来?”
“媳妇儿,这你就冤枉我了,不是我非要跟着,而是这只家伙。”文智轩把扛在肩上的一只大编织袋放下,通身雪白的旺财从里边钻了出来,冲李建兰“汪汪”地叫了两声,便欢快地扑向她。
李建兰额前垂下两道黑线。狼什么的,不应该是很有气势地“嗷呜、嗷呜”地吼的吗?眼前这学狗叫的是什么鬼?
文智轩看得心头火起,媳妇儿这些部位,连他都没动过,这家伙居然学他偷香窃玉?大手一伸,将雪狼一把提起,不顾它的抗议挣扎,重新将它塞入暗无天日的编织袋中,还对李建兰腆着笑道,“毕竟是一头狼,与咱们走在路上会吓着路人的。”
袋子里的小雪狼内流满面,它不是狼,它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狗狗!村里的土狗都被当成了宝贝,它才不要当一头人人喊打的狼!它没有吃女主人的豆腐,它只是想撒个娇,卖个萌而已啊!嗷呜,它的人生为何如此的坎坷!
李建兰瞧自家相公那小气巴拉的模样,不禁好气又好笑,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将手中所有东西都交给他,自己空着双手往前走。
文智轩毫无怨言,反而乐在其中。心中暗想,这下子总算可以和媳妇儿单独呆在一块儿了!
可他俩都忘了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一个女子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个拖着大包小包的男人,这画面实在太违和了吧?
于是,当夫妻俩出现在小驿站时,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一同在等牛车入镇的人们便都在悄悄议论,“这胖女子是哪条村的媳妇啊,自己什么都不拿,全都塞给自家男人,这也忒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