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外头传来熙攘的喧闹,佣人给我们带上门时,像一瞬隔了很远。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开口道“你要走了?”
他没应,我转头看去,那张脸已经明显消瘦许多,颚骨凌厉,唇苍白薄凉,只余那双琥珀的眸瞳锋利骇人。
我垂了眸,难掩自身的疲惫,顿了顿又道“你知道的吧……是谁害的你。”
他坐在轮椅上,像一头被困在其中无法挣脱而出的兽,再没了之前那般对我的压迫感,我看着他,心里却并没有太大的快意,我对他说“其实我之前是想跟你说的,不止是尹清逸,还有……”
钟明道打断了我,冰冷道“季弦。”
他看着我,男人声线是低沉沙哑的,就好像这段时间他很少说话,一如现在这般阴冷沉默。
“季弦和那个女人合作。”
我没曾想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比我所得知的还多,我心中猜测,忍不住问道“哪个女人?”
钟明道的视线看的我发毛,半响他似乎笑了一下,却是暴溢阴冷的意味。
“我母亲。”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比起我的错愕,钟明道面色算是平静,他道“她想我一辈子烂死在那个地方,我不如她所愿,也不想成为她的工具。”
外面的光从窗外透来,映在他半边脸上,那优越的骨相带着我不熟悉的阴翳冰冷,钟明道只是看着我,琥珀的眸瞳透不进光,他语气平静道“所以她也断了我的路。”
这间屋子再一次陷入一种静谧的沉默,他突然道“你走吧。”
话语平静,他面色也一如既往,再没了我那天看到过的失控暴溢,我突然有些生气,不知为何,突如其来的,像是为此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