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道“一代一代,根深蒂固。尹时宴的落座让太多人毁了前路,亡命之徒不在少数,那些腐朽的老贵族又有多少想把他拉下马的?”

我放下手时,季弦纤长的眼睫也微微摆动一瞬,他缓缓对我道“尹时宴在给尹清逸让道。”

我看着季弦的眼睛,哑了言,那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过拿我出来挡枪,拉住所有人的视线,质疑也好,诋毁也罢,我才是那个公之于众的,任人猜测拿来挡替的工具。

只算是尹清逸前行道路上的一个踏脚石。

我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打醒,被自己这些天迷迷糊糊,竟把尹先生谎话当真的心态气的面红耳赤,季弦还想在说什么我冲他道“够了!”

尹清逸……尹清逸……又是因为尹清逸!

这个名字如同梦魇般缠绕在我心头,从小到大的每一个日夜!

我明知道季弦的话不可信可还是忍无可忍的被他话语激发了怒,我站起身想出去,就被对面的季弦拉住了手。

一时间那些所有不好的回忆都随着那被触碰的温热触感一股子传来。

季弦还未开口,就被我抓起面前的咖啡泼了满脸。

那一直偷偷注意着我们的店员被吓的短促尖叫了一声,店内仅有的几名客人都看了过来。

我抽出手,冷着脸,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直接出了门。

外面雨早已经停了,我没回那栋房子,更没回尹家宅邸,一个人盲目的走着,在街道旁的椅上坐着吹了一晚上冷风,那气愤逐渐消散后我才恍惚的清醒了过来。

初生的阳光温暖又明艳,等着身上的寒意被区散,我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了这。

……

按着董齐给我的地址,我到时,他早就在那了,过来迎我,见我一脸疲惫更是惊讶,犹豫了半响问我“尹谌,你不会是为了看钟哥而激动的一晚没睡吧?”

我白了董齐一眼,也无力跟他辩解什么。

他带我来的地方我并不熟悉,是一个庄园,可能又是不知道其中哪位弟兄的笔下。

来往的人有些我认识,大多都是之前在学院里的兄弟,他们有些会过来与我打招呼,但都遮遮掩掩,举动间,也就带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

这些我都懂,但没法说自己不在意,我转身去了角落,就听到那些被压低声的讨论,和一对对,打量过来的眼神。

话语间尽是肮脏,不堪,和不屑。

董齐黑了脸,我把他拦下,慢条斯理的喝着香槟,用着最熟悉的温和皮囊,接受那一次次的审视。

在钟明道来时,所有人基本上都去迎接了,我一眼就从那熙攘的人群中找到了他,男人那高大的,健硕身形却萎缩在那一副轮椅之上。

可他依旧是高傲的,冷漠的,那过于深邃的骨相,面部在人群中是厌烦又不屑,身旁是那些弟兄们牛头不对马嘴的寒暄。

董齐示意我跟着一起去,我确实去了。

在钟明道那原本阴翳的视线迎上我停顿的那一瞬,我就踏了过去,所有人莫名其妙的静默了下来,而钟明道眉下看不清神色。

“我想跟你谈谈。”

我冲他用的是一直以来那副温润的神情。

“没什么好谈的。”

钟明道的声音有些微哑但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没有被拒绝的羞恼,只是再没装那些恶心的笑,像没听到般对他重复道“钟哥,我想跟你谈谈。”

他没有再开口拒绝,也更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话语。

“不过……”我的目光若有若无扫过四周这一堆神色各异的人脸,跟他道“能单独就好了。”

我跟钟明道进了屋后,在那没人的空间里我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