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秀才公呢,不做这些粗活是理所应当的。
我叔伯家的儿子,考了几年,连秀才的边都没摸到,可他自诩是读书人,家里的活计一样不做。
便是要他递个衣裳,便要长吁短叹一番,说什么「有辱斯文」。”
沈云山看着文弱,像话本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但他很快便将田里的活做完了。
沈云山解开腿上的麻绳,外袍顿时松开了束缚,随风摆动。
衬着沈云山温润如玉的面容,顷刻间,他又重新变作了村民们眼中的秀才公。
“沈大哥。”
一声清悦的轻唤,在沈云山面前响起。
他抬眸看去,只见面前的女子,一身浆洗的发白的衣裙。
但打理的干净整洁,两眸亮晶晶地望着沈云山,瞧着很是欢喜的模样。
沈云山拧眉:“你是……”
虽然知道沈云山并非是有意遗忘自己的名字,沈云山长久地待在湘江书院,偶尔回来也是温书,甚少同女子有过交集,记不得她的模样,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李冬然眼眸中的亮色还是褪去了几分。
她分明是大方有礼的脾性,如今却搅着衣裙,和沈云山解释:“我是村头李家的三闺女,李冬然。”
提及自己的名字,李冬然特意加重了语气。
对于李家人,昨天沈刘氏的抱怨声,在沈云山脑海中一闪而过。
沈云山的眼眸温和了几分,但仍旧不明白,李冬然和他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