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对着其他人时经鸿一向说普通话,甚至包括至交好友,也包括经语他们,可最近面对周昶时,也不清楚是怎么了,越来越散漫。
周昶也不恼,回答:“经总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经鸿赞同:“倒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周昶,经鸿心头的烦躁不知不觉消散了些。
经鸿又叫服务员进包间,翻翻菜单,点了一碗豚骨拉面。
周昶看看一大桌子的东西,问:“还点新的?你这一口都没动。”
经鸿厌恶道:“不爱吃这些。给司机打包吧。”周昶含笑问:“为什么?”
经鸿说:“生。”
周昶一哂:“一样。我也不爱生的东西。”
经鸿又将菜单递给周昶:“周总还吃点儿什么吗。”
周昶没接:“不了,饱了。”
拉面很快就端上来了,服务生穿着和服。
豚骨拉面香气四溢。经鸿提起筷子,挑着拉面,大口大口地吃下去。
一下竟然没进去。
不理周昶,经鸿按铃叫来了负责他们的服务生。
离开餐厅前,经鸿又垂下眼睛,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整理了下,将右腕处上边下边两片袖口对在一起,又拿起来了刚才放在桌面上的钻石袖扣,左手无名指和中指捏着袖口,食指和拇指捏着袖扣往里面插。
倏地,经鸿一筷子没夹住,几根拉面“通”地一声落回碗里,崩出来了一些面汤。
旁边一只小金毛身上穿着小坎肩,脖子上的小铃铛哗啦哗啦地响着,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们。
周昶按了两次袖扣,竟然都没按进去。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自己的手在身上拍了拍,表示“没有”。
周昶眼神一贯有力,即使只是一秒,也仿佛能直刺进去。
“……”经鸿抬眼找餐巾纸。
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冷,大门自然是关着的。门口的服务员不在,其他的服务员都在忙,经鸿当然没那么矫情,他微微弓着腰,握着大门的门把手,去推那扇门。
结了账单,经鸿叫服务生包了餐盒,又叫司机带着餐盒去提车,开到门口来。在提车的过程中经鸿、周昶又等了会儿,服务员来收了桌子。
周昶换了一个姿势,坐正了,两腿放进矮桌下的那个空处,而后便接过了经鸿右腕处的袖口。
虽是冬天,经鸿还是落下车窗。
这次很快就戴好了。
周昶非常认真的样子,终于,将经鸿的一只袖扣稳稳地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