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德惊讶了一瞬,桌上的饭菜都冷了,慕晚也?没有吃上一口。
他释然地笑,好像,这两?个人都比自己想象得要喜欢对?方。
“能起来吗?”
面对?秦元德的关切,慕晚回答得肯定?,不用人搀扶,她自己便?下了床。
慕晚执意?要去,秦元德把人带到了ICU病房的外面。
穿过透明的玻璃,仿佛能听到仪器滴答声。
秦景曜的额头?缠着纱布,唇色很浅,他躺在那里,如同入睡了一般安详。
慕晚虚脱地用手撑住玻璃,呼吸撒在上面,飘着一层白雾。
里面的时间宛若静止,慕晚听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心跳。
“慕小姐,邓阿姨想见你。”
夏初然也?出现了医院,这些人久远得像是上辈子见过的。
接着她看向秦元德,柔声道:“三哥。”
白雾被抹掉,慕晚的手脚冰凉,她点头?说好。
第 60 章 离开
会?客接待室的门被关上, 慕晚见到了邓莎。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鞋子踩上厚实的地毯,脚步声发闷。
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 经过岁月沉淀, 眼角的每条细纹都透漏出从容不迫的沉静。
邓莎的短发卷着优雅的弧度,她戴着一对珍珠耳钉,连衣裙长及小腿, 端方知?性?。
“慕小姐,你好,我是景曜的妈妈。”
慕晚柔和地笑, 她看着邓莎的眼睛说:“您好,邓阿姨。”
女孩穿着略微宽大的病号服,仅仅是一个晚上的灾难, 她却好像快速地消瘦了一样。
邓莎颔首, “坐吧。”
她脸上没有?妆容的痕迹, 淡淡的眉毛蹙着, 满是忧心, 气?色疲惫。
“景曜的爸爸因为工作原因不能来,所以?我也同时代?表他的立场,在?这里跟你说句抱歉。”
慕晚的手有?些局促, “邓阿姨客气?了。”
面前的女孩长相不俗, 谈吐更?是不凡, 清丽空灵, 像是一朵纱绢揉的花, 清圆的眼睛尾部上挑着,渲着初春娇嫩的粉。
邓莎的眉头松了点,跟聪明人谈话总是容易些, “和景曜在?一起多久了?”
慕晚回答道:“一年多。”
“一年多,因为你,生出了不少事来。”
邓莎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不着声色地滑动,极其低调简约的首饰,却盖不住华贵之气?。
慕晚又不是自愿的,这事怪不到她身上,“邓阿姨,您应该都知?道了,我不喜欢秦景曜。”
方才自我介绍,慕晚都没称自己是秦景曜的女朋友。
“他救了你的命,现在?都还没苏醒。”邓莎笑容微妙,她的声音缓慢,如同一滴一滴的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感动得要嫁给他。”
毕竟秦家门楣光耀,秦景曜又握着实权,不是那些等吃干饭的边缘人物。
这样真挚的情意,这样只赚不输的身份,搁谁的身上都会?动心。
慕晚听?出邓莎口中的揶揄意味,“感动也不是爱,走入婚姻的前提是包容和理解。”
她没有?动心,有?的女人会?为爱而动心,有?的女人会?为荣华加身的未来动心,可?慕晚的眼里不起波澜,平静得像口荒芜的古井。
邓莎若有?所思,“你跟景曜很像,难怪他会?喜欢你。”
但现在?的局面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秦景曜可?以?谈情说爱,但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
“我是太纵容了他,如今竟然?酿成了这样不可?挽回的祸端,也算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