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路曼煮夜宵的时候,还能听到不少醉生梦死的男人从院门路过。

肖楠小口啜着汤,时不时翻着火灶的火候。

“曼姐,岛外是什么样的?”

路曼端着碗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多了些繁花扰人眼。若是我选,我还是希望在一个安静的乡野里生活,少一些尔虞我诈,多一些自我和自由。”

肖楠顺着她的话点头,“可我还是想去岛外看看,他们都说外面的灯是七彩的,天空还会炸开五颜六色转瞬即逝的花,比这一片星空还要绚烂。”

路曼愣了一下,看了看屋内发暗的灯泡,可见度还不如月光照耀下的院落。

“你小时候没有看过烟花吗?”

肖楠摇了摇头,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了几刻,又摇头,“我只记得家里很穷,连一块破烂的瓦片透了风,都只能等父亲挣到几元从别家买块旧的回来补上。”

“我们那个村子人人都不富裕,家家吃饭都难,父亲时常看病都收不着钱。”

“你父亲倒是个好人。”路曼感慨了声。

肖楠突然笑了,“是啊,在外是医圣,在家是孝子,唯独对我,不睬不理,只有辱骂和责罚。”

“我记忆中很少看见他笑,我时常想,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会和蒋爷看见我时露出的笑容一样和蔼可亲吗?”

“想不出来。”她又连着摇了下头,“感觉想到他笑起来,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

路曼从架着的锅中挖了勺汤给她,“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采药?天天吃你的粮食我实在过意不去。”

肖楠满脸嫌弃,“你成吗?草药可不是那么好认的。”

“你指哪我打哪呗!”路曼笑着拿起火把塞进灰里熄灭,似闲聊般提起,“你每天都熬的药是给蒋爷的吗?”

“嘘!”肖楠急忙抬手制止她,“不是说了这事不能乱提。”

她连忙噤声,划着嘴巴拉起拉链。

肖楠没再继续,将手里的汤一饮而尽,又观察了下药汤,随后倒进一个小壶里。

过不了多久,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前来敲门。

这个人每晚这个点都会来取药,虽然肖楠没有明说,但从她那紧张的程度来看。

这药熬给蒋莱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次日肖楠就依诺带她去岛里采药,深林里蚊虫多,她将随身携带的小香囊分出一半给她,再三叮嘱她跟好不要乱跑。

路曼不想给她和自己惹麻烦,规规矩矩跟在她身后,她说摘什么,她就摘什么。

想想几个月前看到蒋莱的脸色就十分不佳,前几天看到的药渣里,和现在看到的药渣,成分里的黄芪一直在增量。

连着几日看她熬药,也猜出是治疗肾气及气虚方面的,所以她说蒋莱毫无性功能的事情应该不假。

但肖楠一直说蒋莱对她很好,为什么一直在加大黄芪的药量呢?

这点她有些琢磨不通,尤其是那黄芪还是野生的。

用多了怕是会导致肾衰竭,严重点还会致命。

难道肖楠只是学术不精?

不可能。

蒋莱那人谁也不信,不可能只相信肖楠的药方,在她熬药前肯定会找人检查方子,甚至喝药前还会让人先试饮。

“曼姐,那边不能去。”

肖楠拽住闷起头来摘的起劲的路曼,“从浮桥过去,就是蒋爷的住所,我们是不能过去的,除非蒋爷想要见我们。”

路曼后知后觉抬头,才发现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在浮桥上。

水波荡漾,浪花卷着淹过浮板,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水里。

这……

路曼猛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