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个惊讶,一个呆愣。

“你……”

路曼连忙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肖楠微烧红了脸,有些不大自然的躺下,“蒋爷的事没人知道,如果传出去,我会没命的。”

“蒋爷的什么事儿?我刚一直在睡觉呢!”

路曼说这话时眼里还带着泪光,靡红的眼尾拉的很长,看得肖楠莫名就笑出了声。

“你真正该担心的是裴永长和孙栋录那两个,玩的一身花柳病,脏的要死。”

她话锋一转,“不过裴永长已经不在了,听说是被一个叫路曼的女中豪杰给干掉了。”

“真想见见她,可惜我出不了岛。”

“为什么呀?”路曼见她打开了点心扉,立马乘胜追击,想多探听到一些内部消息。

“庄飒没和你说吗?”肖楠起身打开窗,徐徐凉风透过窗子扫在她肩头。

她散落的发丝有几分枯燥,皮肤也有些发黄,明显是平日吃食都没有什么营养。

“我祖祖辈辈都是学医的,到我这代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爷爷奶奶一直催着我父亲再讨一个老婆,好给他们延续后代。”

“可惜还没等他们实现这个宏伟目标,我父亲就死了。”

“听说死相很惨,手指脚趾都被剁了下来,眼睛也剜掉了。”

“他脾气那么差,从小对我就很凶,对上门求医的也没几个好脸色。”

“就他那样的人,上门寻医的连门槛都要踏破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穷的连衣服都要打补丁。”

“你说他是不是活该?到死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尸骨腐烂在外乡,连自己家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肖楠转头笑着看她,眼里没有一滴适宜的泪,反而很清,如同不会流淌的死水。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路曼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会让她提及伤心往事。

肖楠耸耸肩,继续回头看发紫的夜空,“谁知道呢,蒋爷说他是拒绝给人配药,还出言辱骂人家,被活活折辱而死的。”

“那你怎么来岛上的?”路曼更加好奇了,如果蒋莱全程毫无参与,又怎么留一个女娃娃在岛上?

“爷爷奶奶得知父亲去世,伤痛欲绝,没多久也走了。过了几天,蒋爷找到我家,我太小了,没有能力照顾自己,饿的在啃院子里的桑树皮。”

“他带走了我,还有我家里那些传男不传女的医书,从那以后,我就在岛上研究医术。”

“我毕竟是他们的血脉至亲,骨子里还是对医学有着天然的敏锐性,久而久之,也学会了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

“你看这院里的药草,很多都是我从岛上找到的种子或是朱苗,一点点种起来的。”

路曼感慨了几句,又宽慰她,“你已经很棒了,现在早不该有什么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起码从你这一代开始,男女终归是平等的。”

肖楠摇了摇头,“不平等,始终是不平等。”

“你看这岛上,除了我,现在多了一个你,其余上来的女人,哪个不是没几天就丧命?”

她扫了一眼她,眼里满是笑话她的无知,“你见过被玩到身下全是血,连止血汤喝了几碗都不奏效的吗?”

“她们浑身淤紫,到处是男人玩弄出来的痕迹,她们只是岛上男人带回来取乐的工具,根本没有人权可言。”

“不会公平的。”肖楠的视线落在院内,飘忽的找不到聚焦的点。

路曼轻抿起红唇,想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她说的她何尝不知晓,她看过黑暗的比她这还要多。

不止女人,还有男人,还有婴孩,还有被折磨到面目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