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秋雨门的大弟子,若无意外,日后门主之位便是他的了。秋雨门这些年来一直被官府打压,不得已,伏钦与红莲山的女山主结姻,想要重建门派。可是,你们都不曾了解伏钦的底细,我也是偶尔间得知的,伏钦他并不喜欢女人,他爱男人,更喜欢折磨男人。”

琏意一愣。

“秋雨门内有一座大型的地牢,里面关了不知几许被伏钦俘获的男子。听说,他的下手凶残,那些男子都是生不如死的。先前他几番贿赂我和老二,我猜就是为了将你‘救’到那地牢中。”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琏意,“后来,袁二在我昏迷之时迷迷糊糊的改道,恰好走出了秋雨门的地盘,这才没有与伏钦面对面相见,不然……”他停了一停,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总之,若是日后你再遇上他,可千万小心,别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琏意点点头,他感到一阵心寒,伏钦与他讨伐土匪时,分明是一副良善模样,若真如袁大所言,用“人面兽心”四字形容他毫不为过。

他忍不住问道:“但伏钦毕竟是你那山主的夫婿,你这般没有听从伏钦的命令,山主会不会对你不利?”琏意紧接着又想到了那被剁成了碎肉的簪花白衣,有师兄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一旁窥视,袁大和袁二连重归狴狱的可能都渺茫了。

他们该何去何从?

袁大有些烦躁,他挥挥手,打断了琏意的关切:“你只管去你的西南大营好了,我们的事你不必关心。”

琏意感觉被伤到了,袁大不曾对他坦诚流放之地的残酷,也不曾与他分担他己身未知的命运,他就这样摆摆手,将他与他之间划出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突然感到,他曾以为的肌肤之亲可以抵达对方内心的想法是如此荒唐。

琏意低下头,掩住了对即将分离的不舍与恐惧,他迫切的寻求一线契合的包容。

“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秘笈的事?”

可是,脱口而出的只是这样的疑问,带着浓浓的不安与质疑。他在质疑什么?原来他一直这样提防着袁大。

袁大摇摇头,他看向琏意的眼神里充满着无奈:“你真的有秘笈吗?”

琏意哑口无言。

“如果有,我求你交出来,换老二和我的命。”

袁大说的坦诚而直白,看着琏意无措又单纯的面孔,他再度摇摇头:“可是你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命。”

时隔数日,他第一次伸出手去贴近了琏意的肌肤。冰冷的指尖触碰着琏意冰凉的脸蛋,袁大的表情陡然软化了下来,他笑得迷惘而温柔,仿佛刚才那个凄风苦雨里绝望挣扎的魂灵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