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药剂。
这个医虫其实委婉地在说“有一个名为X的药剂师仗着雄虫们的信任把很多没有被医学院批准的药放到中心四处流通,很可能就是那个药剂师造成的现在的意外”,只是他也没有证据,说的含沙射影又足够委婉。
但埃克斯塔明显感觉到了医虫的意有所指。
埃克斯塔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看中药剂师X,这显然是在知道的情况下才换的委婉。
X受到的信任太大太招摇了,会逼得虫红眼。只是那些雌虫在X备受盛宠只是不会说,等到一个机会,他们都会跳出来,疯狂地指责,补上之前沉默时所有的排挤斥责。
这很可能不是开头。
在不是这里、不是现在的地方可能就有雌虫在这么做了。
含蓄的暗示,没有错的推论,鲜明的指向。
X在中心并不是十分安全。
胥寒钰却似乎没有感觉到那段话里的指向一样,向曼德尔走去。
“雄虫大虫,”一个侍从走上来,拦住了胥寒钰的路,“这场景难您……要不等曼德尔雄虫好些了再来看他。”
侍从焦急地劝说,不希望雄虫近距离看到这样的伤。
他没见过胥寒钰,但能从胥寒钰身上感觉到很淡很淡的雄虫气息。那气息淡得几乎没有,一般说明这个雄虫的精神力和吸引力都很差。但没关系,他还是及时认出了这是雄虫,他就该保护好雄虫的眼睛,远离这些血腥凶残的画面。
“莫,让X去看。”
刚刚和埃克斯塔汇报的医虫听到X后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到了站立在那里的黑发雄虫。
和药剂师X的形象一样,他站得脊背笔挺,像是那些不会弯折的高直竹树,只是他没有穿那宽大到可以掩盖一切的黑袍,而是穿了一件合身黑色衣服,材质和埃克斯塔此时身上的很像,硬挺地勾勒出棱角曲线。他没有戴面具,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却莫名散发着独特的气息,只要看过去,就像看到了深不见底的黑井,井下似乎有着勃勃生机,又像是会坠落甩碎的绝壁。
这个雄虫身上的雄虫气息淡得几乎没有,你没有发现的时候可能就会错过,但当你发现去感知的时候又会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忽视如此浓郁深厚的气息。它们就像无处不在的黑暗,浓厚地不可能消散,磅礴地不存在尽头。
医虫的瞳孔紧缩,看着这个被埃克斯塔称之为“X”的雄虫。
他没有见过的雄虫。
生活在中心里的虫族对雄虫的了解本就比那些远在外方的雌虫们多。因为他们拼着生活在这里不就是有期待着和雄虫偶遇的机会,如果雄虫都认不全,偶遇的奇迹发现又有什么价值。
他们认得所有雄虫。
而医虫,像他这样为雄虫服务的医虫,出入在雄虫的聚会间,时不时要和大量雄虫接触,他更是了解所有雄虫的情况,摸清楚他们的喜恶,才不会踩雷,做错事,没有得到嘉奖反而惹得雄虫不快。
但这个雄虫,“X”,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也不曾接触过任何资料。
在医虫抬头的时候胥寒钰已经走到了曼德尔舱前。
他先观察的伤势,伸出自己还带着医用手套的手,自然地将它们脱下换上了新的手套,翻看伤处。然后从袖口抽出一支针管,准确无误地插入雄虫的血管抽出一管血液。
他的动作太自然和熟练,以至于旁边的医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完成了查开检测,一条条数据以及浮现在了他的面板上。
“TA-95便携式医疗分析仪。”调试医疗舱的医虫念出了分析仪的名字,“这是医学院的最新研发成果,应该还没有上市,在医学院里都还没有普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