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才刚得出结论,下秒耳畔就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笑意如既往的并不真切,他说:“师姐原来在意这个……”

她静静地望着他。

他说:“个男人亲个女人,师姐觉得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不外乎是心理和生理两方面,喜欢和欲望,到底是谁?

奚玄良又把问题给她抛回来了,对此他是拒不回答。

她又斗不过奚玄良,只好作罢,她从他怀里挣脱,站起身说:“不用叫我师姐,你可以叫我名字。”

虽然她知道,奚玄良伪装起来的时候就是喜欢叫她师姐,但她还是要说。

奚玄良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她打算进屋,临走前又想起点别的,她佯装关心道:“那天拿着珍珠的人十有八不是什么好人,明天小心行事。”

“你可知,珍珠是海妖的东西?”他反问。

林清晩不知道,可是她大概猜到了那个人不算个真正的人。

第,他对民间生活无所知。

即便是修者也知道银子是什么,只有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妖魔不知道。

第,他不知道珍珠的珍贵之处。

这就好像,在他眼里有这么多珍珠是理所当然的,完全就是看着好看却派不上用场的废品。

第,他不怕云山村闹妖怪。

猜个大概也能知道,他大抵是从海里上来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不是海妖。

奚玄良忽然打断她的思绪,他的掌心中蓦然出现了颗如血般的珍珠。

他轻碾血珠,说:“这是那天在婚房床上发现的,颜色同被褥样。”

“我见过海妖流泪,他们哭的是珍珠,而这颗血珠应该是血泪。”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随后又补充道:“之所以能发现这颗血珠,是因为收尸的人拿走了床上许多珍珠,唯独这颗颜色与床融于体,他下手匆忙没能发现。”

所以切都明了了。

海妖王的亲人就是新娘,他报复云山村定是因为这里的人害得他妹妹受此遭遇,他要给妹妹报仇。

而他的妹妹,杀了那家农户,定然是因为他们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让她替嫁。

对了……迷药。

林清晩想明白的那刻,她猛地看向奚玄良,“珍珠……他就是海妖王。”

既如此,那海妖王刻意的接近,定然是因为他们阻拦了他杀人,他想要先混入其中除了他们。

十几口棺材

第日早他们便去照看重伤的百姓,他们身体弱,严重的没个十天半月几乎下不了床。

狄蔑和赵欢颜同去镇上买外敷的药暂时不在云山村。

林清晩则被松齐叫了过去帮忙换药,此刻她怀里正抱着个小孩,几岁大的孩子逃跑的时候腿摔断了不说,后背还被划了刀,所幸不深。

小男孩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因为痛苦挣扎不停,她紧紧抱着他安抚,边催促:“齐师兄你快点呀。”

再不快点,这小孩非闹腾得踹她几脚不可。

松齐浅笑着,动作不急不缓的,他说:“急什么,伤口粘着了,若不轻点他哭得更厉害。”

听着耳边尖锐的哭声,林清晩无话可说。

毕竟是个孩子,疼起来跟要命样,她忍不住问:“他这么怕疼,为什么不给他喂止疼的丹药?”

松齐缓慢的替他将染血的细布取了下来,随后点点清洗伤口,他做完这些方才解释:“你当丹药是随随便便吃的?丹药乃修者炼化,其中蕴藏的力有高有低,若寻常的成年人吃点或许没事,个虚弱的孩子,他的身体承受不了。”

林清晩:“……”还不是看奚玄良把丹药当糖吃给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