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阮见夏都没有睡觉。

手背伤的伤口她没有处理,靠着这股疼痛来克制恐惧。

直到天亮,她的恐惧渐渐消退。

她收到了谢执野发来的消息

“阿野就算以前喜欢你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个现实,少动歪心思!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要去和商家联姻。”

竟然是阮楚楚拿谢执野的手机发的。

阮见夏知道阮楚楚约莫是偷拿的。

可她也知道,谢执野防备心重,所以他得是多么信任阮楚楚,才能让她拿到自己的手机呢?

阮见夏盯着这话看了三秒,本以为麻木的心脏,此刻却仍旧一抽一抽的泛疼。

她简单地包扎了下伤口,洗漱完之后走出客房。

餐厅里,谢执野和阮楚楚正在吃早餐。

阮楚楚看见她,温柔一笑:“姐姐起来了?今天我和阿野要一起去参加一个酒庄舞会,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跟他们一起去看他们的亲密无间吗?

阮见夏拒绝了。

阮楚楚手足无措地看向谢执野,便见谢执野面色一沉,语气不容拒绝,

“一起去。”

阮见夏只好答应。

酒庄建在地下,从纯金皮革沙发,到一排排价格上亿的定制酒柜,布局设置无一不是奢靡至极。

阮见夏到的比谢执野二人要晚一步。

她刚走进,便一眼看见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谢执野和阮楚楚。

男人身形高大,西装革履,手捧束花,无比深情地看着阮楚楚,

“我亲爱的爱人,现在,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4

隔着人群,阮楚楚接过谢执野的花,面上是羞涩与喜悦。

谢执野揽过她的腰,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翩翩起舞。

周围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可只有阮见夏看见她对自己挑衅一笑。

哪怕心中早已决定要放下,可看见这一幕,阮见夏的心仍旧像是被千万只蚂蚁侵蚀,又酸又疼。

她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只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却被阮楚楚叫住

“姐姐!”

阮见夏脚步一顿。

阮楚楚和谢执野已经跳完了。

谢执野去和人谈生意,阮楚楚则拿着红酒杯朝她走来。

没有谢执野在身边,她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得意与挑衅,

“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今日就是要当面告诉你,阿野是我的,你滚远点!”

阮见夏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这一刻,她想起了母亲离世那一年。

阮楚楚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阮家夫人带着只比她小一岁的阮楚楚,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之后她们母女二人更是处处针对她。

阮见夏以前不计较是觉得不屑,可是现在,她突然就不想忍下去了。

她忍无可忍般地抢过阮楚楚手中的红酒杯,一把往她身上泼去。

“楚楚!”

阮见夏只来得及看见面前闪过一道残影。

是谢执野挡在了阮楚楚身前。

红酒全部泼在了男人名贵的西装外套上。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挡,红酒瓶摔落在地,飞溅起来的玻璃碴尽数刺进了阮见夏的双腿。

她腿上原本就留有旧伤,此刻更是疼得面色一白。

可身体上的百般疼痛都比不上此刻的心痛。

谢执野没管脏了的衣服,只是满脸怒容地看着阮见夏,

“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