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再看下去,本想直接回到客房,却还是被阮楚楚叫住。

“姐姐,回来了就好,阿野说你这五年出去散心了,你到底是去哪个地方了呀,我都联系不上你,现在看见你回来,我太高兴了。”

散心?原来谢执野就是这样解释她这五年去向的吗?

她心底苦笑。

疲惫骤然间铺天盖地地涌来,她没力气去应付阮楚楚惺惺作态的话语。

沉默几息,留下句“我先回房了”匆匆回了客房。

一进客房,阮见夏便打开了所有的灯盏。

初到精神病院里的时候,那些精神病人总会在夜里偷偷潜进她的房间,试图对她行不轨之事。

她拼了命地挣扎求饶,却都是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她拿起了桌边遗留的水果刀,将全身上下都滑了个遍,鲜血淌个不停,惊动了管理员,她才侥幸逃过一劫。

可从那以后,她不仅浑身遍布刀疤,更是再也没办法在黑夜里入眠。

她没有睡在床上,只是抱紧双腿蜷缩在角落里。

堪堪入睡时,客房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阮见夏瞬间惊醒,她下意识拿起桌边尖锐物品往自己手背处划,鲜血四溅。

“阮见夏,大晚上的为什么不关灯”

踹门而入的原来是谢执野。

男人看见她手背的鲜血,声音猛地一顿,大跨步走到她跟前,神情难看至极,

“怎么回事?!”

3

看见谢执野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

阮见夏晃了下神,万般思绪从她脑海中闪过,她刚想开口解释,

“我”

却被骤然打断,是阮楚楚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阿野,跟姐姐说好了吗?我困了......”

只是一句话,谢执野像是回了神,收起了所有的失态,冷漠地看着阮见夏手背处的伤,

“这是你想出的新的吸引我注意的办法?”

说到这,男人眼中只剩下厌恶,

“我过来找你,只是因为楚楚睡眠不好,你这边的灯光反射到我们那边,影响到她睡觉了,你赶紧把灯关了。”

原来,是因为阮楚楚才来找她的。

阮见夏心中苦笑。

不是她不想关灯睡觉,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在黑暗里入睡了。

她哀求地看着谢执野,再次试图解释:“不能关灯,我怕黑!”

谢执野准备转身离去的身影一顿。

可很快阮楚楚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不可怜:“姐姐,你不要用这样的理由骗阿野好不好?我是真的一见光就睡不好,求你了姐姐,把灯关了吧”

谢执野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彻底消失。

他不再看阮见夏,对着候在门外的管家做了个手势。

“啪”的一声。

客房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谢执野竟然直接叫管家把客房的电源拔了!

阮见夏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颤。

男人讥讽的声音传来,

“怕黑?真可笑,我怎么不知道阮大小姐还怕黑呢?骗我有意思?”

随即是房门被毫不犹豫关掉的声音。

阮见夏心中恐惧又苦涩。

她没有骗谢执野。

曾经的她确实不怕黑,可被送到精神病院里待了五年的她,真的怕了。

她在黑暗里瑟瑟发抖。

可偏偏隔壁房间清楚地传来女人娇柔的撒娇声,

“阿野,明天腾一天时间陪我去参加酒庄舞会好不好?我要你做我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