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野声音里染上了几分疲惫,

“阮家人偏心阮楚楚,对她不好,我怕她受欺负,那家精神病院我提前打过招呼,我爱见夏,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的,她再忍一忍,这一切就结束了。”

阮见夏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这就是真相。

她曾以为自己早在被送去精神病院的第一年就不会再流泪了。

可此刻,她掀开袖口看了眼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却不由得鼻尖一酸。

这就是他说的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阮见夏又露出个带着几分讥意的苦笑。

从谢执野亲手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一天起,从她无数次尝试向他求饶却无果起,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们也再也没有可能了。

阮见夏将目光转向手机的几百条消息。

重新放下衣袖遮住她的手臂,她颤抖着回了最新一条来自阮楚楚的消息

“和商家联姻,我同意了,这边我会尽快和谢执野离婚。”

2

等里面的人不再说话,阮见夏才往里走进去。

二人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好友找了个借口离去。

谢执野则站起来,绕过沙发长腿一迈,走到她跟前。

阮见夏得以彻底看清他的模样。

原来也是有变化的。

时隔五年,男人西装革履,愈发俊美成熟,再不见少年气。

在看见她的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深藏的思念。

可不过一秒,那双眼中便只剩下冷漠,

“楚楚心善,担心你出来了没地方住,让我在家里能给你留一个客房。”

男人极为不信任地上下扫视她,语气难掩厌恶:“既然出来了,那就老实点,别再动歪心思。”

阮见夏恍惚了下,心中一痛,心脏仿佛在无声滴血。

她记得,十九岁的谢执野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和整个谢家为敌。

之后更是独立出户,曾经高高在上、挥金如土的大少爷走下神坛,咬着牙陪人喝酒喝到吐血。

可哪怕被人百般羞辱,在看见她时,也是潇洒肆意地轻笑,眼神却透着坚定,

“我总不能让我家小公主,在跟了我之后,反而降低了生活质量吧,夏夏,我知道你缺少安全感,总想有个家,给我一年时间,我给你建上京最好的豪宅好不好?”

后来他凭一己之力成了圈内无人敢招惹的新贵,如约遵守承诺,为她建起了这栋豪宅。

可如今,谢执野却施舍般地说给她留个客房。

当初的那些承诺犹在耳畔,做出承诺的人却像是忘了。

阮见夏粗略扫过豪宅的布置。

这栋豪宅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了。

她收回视线,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说不出话。

良久,她勉强压下苦涩,

“谢先生,您放心,以前是我不识好歹,以后,我不会再纠缠您了。”

可听了她这话的谢执野不见喜悦,反而面上一沉。

以他对阮见夏的了解,他的小公主字典里从没委曲求全这几个字,如今听到他说的这话,应该是要大闹一番的才对。

怎么不闹?

他皱眉,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还不等询问,便听见一道女人温柔的声音从卧室内响起,

“阿野,是姐姐回来了吗?”

是阮楚楚走了下来,从曾经阮见夏和谢执野的卧室里。

她身上穿着洁白的睡裙,长发轻柔地披在身后,像是朵纯洁无害的小白花。

阮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