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东君取出罗盘,轻扬手掌,只见白雾起,梦魇现。
梦魇原以为,他解开了众人的记忆后,游东君会放他离开,不曾想游东君竟直接收了他。
惹得梦魇捶胸顿足,大呼上当,不该轻信了这些可恶的茅山道士。
杜锦义看着梦魇,两人面容没有丝毫相似。
杜锦义稍做思考,便知道梦魇是贴着自己本来面目,做细微调整幻化而来的。杜锦义只道:“我有几件事情,想要询问于你。”
梦魇姿态慵懒,随意道:“说罢。”
杜锦义便道:“你既能入梦,追溯旧时记忆,记在心中。
对于顾潇潇所说儿时记忆对答如流,自然不算稀奇。
但我好奇,你腰间胎记,为何是其尖端向下,可是故意为之?”
梦魇轻笑道:“并非,只是梦境都是反的。我在梦境中,看到的你腰间胎记,便是向下,自然就幻化出来了。
纵然后来,我见到真正的胎记,是上半边残月。
但众人记忆已经更改,顾潇潇的记忆又实在久远,见到我信誓旦旦,她不会怀疑我,只会怀疑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
如此,我便将错就错,不再改变胎记。”
杜锦义轻轻颔首,又道:“你幻化成我的模样,可是同我娘亲做了交易?”
梦魇不做掩饰:“自然,我们妖怪可没有平白来的好心思。
你娘亲用余生寿命,换得三年安稳时光。”
闻言,杜锦义面露焦急,忙道:“如何才能将寿命还给我娘亲?”
梦魇看了杜锦义许久,突然笑道:“入了我手中的东西,怎么会还回去。”
杜锦义向游东君看去,目光满是请求。
但游东君只管收妖,向来不管这些因果之事。
杜锦义只得央求梦魇,经此一事,他成长许多。
杜锦义这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少胡闹举动。
他贸然离开家,惹得父亲担忧,母亲重病,已经是不孝顺。
三个儿女之中,杜夫人最疼杜锦义,杜锦义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母亲短寿。
梦魇思虑片刻,便道:“你这般求我了,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杜夫人梦中所求,不过你温顺听话,不惹是生非。
这样罢,若是三年之内,你不惹出祸事,让杜夫人梦中挂念。
我便只取杜夫人三年寿命,这是我造梦的本钱,确实不能让的,余数还给她。
倘若你仍旧不改,我不仅要杜夫人的寿,还要杜家的全数家财。只是这事,你不可对外人说起。若是你为了赢我,命人将你锁起来,你自然不能生事,可这还有什么趣味。”
杜锦义满口答应。
自那日从梦境中走出,宝扇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才知道梦非无痕。
宝扇心中羞怯,又得知欢娘附身之时,自己口中要找的「登徒子」竟然是游东君。宝扇将游东君视为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便有意躲开游东君。
这日,游东君捉住想要逃跑的宝扇,将她抵在墙上,好生轻吻了一番,直亲的宝扇双眸水意盈盈,脸颊绯红。游东君含着宝扇的唇,含糊问道:“为何躲我?”
宝扇怯怯地不敢承认:“没有躲你……”
游东君轻咬宝扇的唇瓣,冷声道:“撒谎。”
宝扇美眸轻颤,不敢言语。
游东君便道:“虽然是梦境,但我从不说梦话。况且我救了你,你理应有所谢礼。”
宝扇模样懵懂,试探地开口道:“我给道长做身衣裳,可成?”
“不可。”
宝扇颤着声音:“那……我去为奴为婢,攒着银钱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