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照拂。

当然,前提是带上了两个裴容廷的小厮护驾,一个赛一个的膀大腰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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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吊子里的汤药煮沸多时,袅袅白烟上升,把日光也染上了药气。服侍的下人都在无声间三两退下,只剩下她带来的两个小厮,凝神看着这屋内的动静。

她踏着满室的寂静把盛药的瓯子递到床边,看着他吃下,转身便走。

“过一会儿别忘了再回来。”他撩着薄窄的眼睑看她,唇上沾了药汁,有琥珀光泽。

婉婉转回身,不解道:“唔?”

“郎中说了,这药得一个时辰吃一次。”

她再不懂药理,也要气笑了:“一天吃十二回药,你把吃药当成打更么。是药三分毒,你自己吃坏了不打紧,回头那几十万的兵将找我要人,我拿什么交代?”

李延琮那点心思早已不是秘密,他哂了一声,又改了声气儿,“去点碗茶来给我,姜汁子多点。”

婉婉无动于衷:“将军,我不是你的下人。”

他一脸的无所谓:“你自然不是,我就是嫌他们手脏,所以才用你。”

“唔,嫌他们手脏。”风将窗子吹开了一点,窗外湿绿的树上生着玉兰花,就像小甜水巷的那一棵,她顿了一顿,忽然笑了,喃喃自语,

“原来你也会嫌脏。”

秋日的太阳,薄得发白透亮,李延琮在光影里变了脸色。

然而他并没有动怒,只是把身子往后一仰,湿透的领口大开,雪白的软绸衬着蜜色的肌肤,劲瘦得筋骨分明,“因为那时不犯着为谁守身……”是他一贯似笑非笑的语气,“不像现在,没有杂念了。”

婉婉身上泛冷,恨不能将自作多情四个字贴他脑门上,可他没指名道姓,她也说不出什么。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忽然有小厮来报。

说衙署外头来了个女人,好几天了,一直在外头求爷爷告奶奶,非要见李将军。

来找李延琮,一个女人?

婉婉一愣,李延琮也艰难地抬起头来,眯着眼不耐烦吐出几个字,“什么人?”

不等小厮说话,婉婉在旁边轻轻道:“将军又何必问人,除了……您还有什么路子认识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