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沉静,连一丝艳羡也无。
他的话停了好一会,才等到钟应忱缓缓说了一个词:“确实。”
。……
圈子兜兜转转绕到这里,钟应忱却总不在他意料之中。桑罗山实在没了耐性,便将话挑得明白了些。
“钟兄这般才学,若能得良师同门相助,以后的路必然顺遂,不知钟兄可有此意?”
钟应忱抬眼凝视他片刻,忽得笑了:“王夫子收弟子,自然是精益求精,这门总是不好入吧。”
这样的回应才是应该有的。
桑罗山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终于大好,他缓缓道:“先生也常与我感叹,说旁人都道良师难得,却不知明白弟子也难寻。”
他挑眉看向钟应忱:“我既承蒙先生教导,自然要分忧,不吝开桥设栈之举。”
“明白弟子?”钟应忱轻笑:“既要劳动桑公子开言,这路开得,总得有些成本吧。”
他也直视回去:“不知这明白弟子,要怎么个明白法?”
盘盘绕绕的路一瞬间让钟应忱平铺在面前,桑罗山因他的爽快有些意外,正中下怀:“我在书院中也有些薄面,便不能入得先生门下,至少可保钟兄寻得一位良师,以后各自相望扶助,都是情分。”
钟应忱把玩着手里的物件:“条件?”
“这铺子听闻钟兄占得五分利,我愿用高上市价两成价钱买进。待钟兄进了书院入得师门,住在山下往返多有不便,我家中在院旁有个两进宅子,便与钟兄眼下落脚处做个置换。”
他紧盯钟应忱,慢慢道:“这般,至少一年里,钟兄便不必下山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