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这签子她原是放在房中,又因在厨下的时候多了,又让她拿了过来,生怕别人不小心碰掉了,才垫脚高高搁在了最顶上。

她还未说话,桑罗山便已经一探手,将那签筒拿到了手里。

“这签子似与家母手中不同,非一人之工。”

他抬手方要抽一支出来,却让一股大力横夺过来。

当真是夺,气力猛得他毫无还手余地。

桑罗山怔然抬头,便见着池小秋已难掩不悦的脸色。

“桑公子,这饭再等便凉了,不如你先往外间坐上一坐?”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签筒已经被池小秋笼在袖中,一只手掩得密实,另一手轻松托了大盘子出去,竟将他撂在里头。

方才池小秋拿得虽快却比不上他的眼快,那签子诸般样式与送到桑府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显然,池小秋留在身边这个线条更为流畅,以刻刀为笔,一气呵成,才有这样的生动细腻。

若是没猜错,池小秋手里这个,才是最先做出的那个。

桑罗山吃了两口菜,嚼不出其中滋味,倒是小齐哥送来的那一坛木樨花酒,其中透出辛辣合了心意。

他灌上一气,忽然一笑,跟小齐哥道:“诗趁酒兴,店里这酒甚好。”

小齐哥为甚上酒,等的便是这句话,忙将铺好的笔墨都上来。

桑罗山笔墨淋漓,待最后一笔挥就,心中蓦然畅快。

不知待那刻签人回来,见墙上的诗又多出一张,是何滋味?

桑罗山心中一声冷哼。

第112章 绉纱馄饨 …

凡做食店的, 拼的就是店内食客。对门店里,来往之人日渐冷清,可总能拖着最后一口气,如同开了最后一架子荼蘼, 透着将死的热闹。

池小秋店里店外, 心里心外装得事儿多了。小齐哥自守着墙上两幅字儿,和背后新上签子,就能赚进大把黄白之物。池家食铺里个顶个忙得前脑勺打后脑勺,谁还有空管旁人去!

所以池小秋是让渐多的凉轿布轿引得星点目光而去的,旁家所进食客多是七八尺后生,便有姑娘妇人家, 也多是拖朋引伴, 歇幼带老的。

从没像这家一般一致。

都是娇滴滴一条血红唇, 俏生生顾盼含情目,衣裳不好生穿,偏往下使劲拉, 露着一长截脖颈,左扭身往周遭抛了许多眼神, 才拧动腰肢款款进店里。

等来了许多个, 都是一般风情,池小秋终于有些疑惑了。

“这都是住哪里的?”

小齐哥心里明白口上难说:“都是不大正经人家,东家莫要多看,免得污糟人眼。\“她正自疑惑的空,便见一两男子喝得醉醺醺出门来, 两只手各搂着一个,池小秋霎时便知晓了。

她狠狠往清平食肆门口啐了一口,以示难掩于心的轻蔑。

“呸!”

一个食肆不想着在饭食上头出奇制胜精益求精,却总是走些歪门邪道,真是猪油蒙心。

两家离得甚近,总有食客两边吃的。

虽说一家吃的是正经饭食,另一家不知吃的是甚,池小秋还是跟小齐哥叮咛。

“以后外头的活计就让成哥他们哥几个出去,惠姐姐就只在厨下帮忙罢。”

中桥这边住得多是做些散活手艺的普通人家,本来无论是楼子里还是“半截门”的都该大大方方在曲湖边招徕大主顾,便是私娼家也不敢这么招摇过市。

这清平食肆眼见着开不长了,却还弄出恁般恶心事体。

小齐哥深以为然,店门打开迎四方客,对门不知引了多少苍蝇,却也没有拒人的道理,惠姐待在厨下自然最是稳妥。

将将中秋,来定宴吃酒的人愈发多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