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了瞧,即刻发现了人。
“陈越,你怎么还在这?!”
语罢,才想起来不对劲。陈越怎么挂……挂在谢沛行身上。
谢沛行嗓音低了一分,“跪下。”
陈越条件反射还以为他在叫自己,连忙张了张腿,好把小屄露得仔细一点,少些惩罚。做完一系列动作,后知后觉不是,又偷偷合上。
天杀的谢沛行,他想死我还不想死。
咳了咳,去撇开关系,“沈小将军,不是我叫……”
话未说完,就见沈之闻皱了皱眉,犹豫一秒,就单膝跪下了。是个标准的军姿仪态。
陈越目瞪口呆,身子忽地悬浮,脚尖落地,颤颤巍巍地离开了谢沛行的怀中。
他回过头,神色略显仓皇,把唇抿成一条抖动的殷红直线。
谢沛行扬了扬唇,却没有看他,笑意温和,隐约中渗出丝丝不容忽视的诡谲危险。
“来,教训他。”
陈越绞紧手指,嘴巴张张合合,就差说出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疯了才敢教训沈之闻。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沈小将军,七岁随父行边疆,十三岁上阵杀敌,十五岁以五百军力对上敌方四千兵大获全胜,十六岁升为主将勇夺三冠,十八岁封候嘉赏。
天生的将才。
青史留名,万世敬仰。
谢沛行你这个他爹的,自己不敢动手,还让我来。
陈越也只敢在偷摸着腹诽,尬笑两声,“哈哈,沈小将军快快起来,说笑,说笑。”
“真是的,怎么就开这种玩笑……”
谢沛行能看得见,长而密的睫毛如小扇子扑起,湿哒哒的,带了点肉的脸颊紧张、害怕。他上前迈开一步,心绪极好。
“他是我的人。”
陈越眨眨眼,没听懂。
谢沛行无奈又重复一遍,“他在我麾下,你尽管教训便是。”
陈越的嘴巴变成一个“o”形状。
谢沛行挑眉,以为他不信,又或者不敢,正要再说些什么,下一句,就听到陈越气愤跺脚。
“好你个沈之闻,居然敢骂我!”
“他陈过山算什么东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说我。”
谢沛行收回言语,无声笑了笑。始终站在陈越身后,像一面牢不可摧的黛青色亮墙。
沈之闻撩开眼皮,阴沉沉的黑眸结成冰霜。
陈越僵硬扭过身子,吓了一大跳,跑回谢沛行身边,小声叨叨,“你看看他,在瞪我,他哪里是不尊重我,明明就是不尊重你!”
“你做你的。”谢沛行安抚性拍拍他,“我在。”
陈越吞咽了下。
这就是权力。从小镇到京城,走了十八年的路。他没什么城府,却也不难看出旁人对他的鄙夷。
现下,堂堂的沈小将军,久负盛名,就这么单膝跪在眼前,一言不发。
权力的滋味,一旦沾上便难以脱手。将所有人踩下去,独坐高楼,无法无天,钱和权都不过如流水。
陈越头一回得到生杀予夺的权力,一颗心忽上忽下,怕沈之闻事后报复,又不愿放弃这次机会。
他有点发憷,语气也不太自然,装模作样说了些话,“沈小将军,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主子让我教训你的,不是我非要教训的。”
沈之闻唇角压下,难以揣测的目光流连其中。
蠢货。
谢沛行这个老狐狸,在一定限度内给了权力,届时抽身离开,倒是轻飘飘。反观陈越,骨子里是爱慕虚荣,享受过高高在上的支配力,以后再跟其他人,难免会比较一番。
比来比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