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没听清,“嗯嗯嗯”地一个劲点头。他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不好说出口。

霍迦南喂完粥,打量他的肚子,鼓鼓的,再深一点的地方还装了他的东西。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有需要再叫我。”

陈越顿了下,将“我们能不能聊一下”吞进肚子里,到嘴的话变为感激,“好,谢谢你。”

“不是我说,你真想这么继续下去啊?”

医生拿起药瓶,里面空了,全身一悚,这药量下去人居然还没死,“这么快就吃完,你一天吃多少?”

霍迦南把玩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发出“咔哒咔哒”声音,“不记得了。”

医生瞪了他一眼,无语道,“你是不想活了。”

“真不记得了。”霍迦南盯着陈旧打火机,喃喃,“疼了就吃,不疼就不吃。”

医生和霍迦南认识几年,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一直是霍迦南的专属心理医生,兼顾朋友。好朋友他不敢自称,朋友倒应该是。

毕竟比起愚蠢的李凌,医生自认为自己实在该归为朋友一方。

医生叹一口气,“你这样下去迟早玩完,就仗着自愈异能胡作非为。”

见霍迦南迟迟没回话,医生以为他是听进去,“别仗着自己年轻异能又多,我跟你说,你这病越来越严重……”

医生想到和霍迦南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霍迦南病得还没那么厉害,最开始那几年他们磨合了很久,最后众多心理医生中,只有他留了下来。

忽然某一天,霍迦南说,“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按理来说,这是好事。像霍迦南这种病,有谈恋爱的欲望,证明正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医生忘了,霍迦南不是普通病人。他的病更严重了,甚至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自残自毁倾向。

第一次是扇了自己一巴掌,第二次是割手,第三次是捅了一刀。这还是比较明显的,私底下不知道怎么来。

“霍迦南,我也不指望你放过那孩子,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医生顿了顿,看向那边安静坐着的人,“霍迦南?”

“迦南?”

“小霍?”

“霍狗?”

医生猛地吸一口气,“陈越!”

霍迦南侧目,呆滞片刻,凌厉目光慢慢转变为温柔,凝神瞬间,看到医生的脸,又迅速冷下去。

他爹的恋爱脑都去死吧。医生偷偷在心底骂一句粗话,“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霍迦南收回目光,面无表情脱下上衣。

肌肉纹理清晰,没有一丝赘肉,看上去手感极佳,无法忽视的是腹部上,乃至胸口上,一条条数不清的刀疤,触目惊心交错。

以他的异能,自愈伤疤再简单不过。

但这些还是留下来了。

霍迦南找不到位置,想了下问,“这一次捅哪里比较好?”

要是医生还想多活几年,现在就去跳楼,阴阳怪气道,“你干嘛不直接割脖子上。”

霍迦南还真认真思考了几秒,“太明显了。”

你他爹有病就去死一死。医生微笑,告诉自己他面对的是个病人,要保持医生的职业道德……保持个屁。

霍迦南无所谓,拿起刀就朝肚子位置桶进去,他没哼出声,眼睛都没眨一下。

身上的每一处伤,既是他的罪孽,也是他的功勋。

他强迫陈越的惩罚和奖励。

医生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饶是习惯了,也不免觉得感同身受的疼。真不知道霍迦南是怎么忍下来的。

霍迦南会故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