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解琢玉点开手机,上面是助理的催促。他关上,抹掉陈越脸颊上的汗。
等人睡着了,他才离开。
解琢玉一走,原先闭着眼的陈越缓缓睁眸,半点不见睡着的模样。
*
陈越站在阳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连走出这个房间的权利都没有,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个囚笼到另一个囚牢罢了。
在陈越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视线紧紧定格在他身上。
贺子厌手控制不住抖动,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肚子,一下就猜到了。
他的小天鹅怀孕了。
狂喜的过后是无尽的悲凉,牙齿不断打颤,无由来的冷冲遍全身。炎热大夏天下,他竟然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这不会是他的孩子。
贺子厌极度笃定。如果是他的孩子,解琢玉这个狗东西早就除掉了,又怎么会让他的孩子留在肚子中。
他的小天鹅有了别人的孩子。
小天鹅那么心软的人,会为了这个孩子留下来吗?
贺子厌自知自己性格偏激,绝对做不到看他们和和美美过日子。
他要杀了解琢玉。
贺子厌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抽出旁边刀叉,大步跨开,没有一点犹豫。
怎么杀好?
直接捅进去未免太便宜他了。如果要虐杀,当众似乎也不太好。
贺子厌没杀过人。在他看来,杀人和杀鸡的区别不大,杀解琢玉更是区别不大。
要先剁掉他下身,然后是手,然后是舌头,再然后还是脚……
贺子厌脚步轻快,像一个无辜稚子,脸上含着懵懂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赴约。
走到门外,手止不住兴奋颤抖。
门微微打开,露出一条缝。贺子厌探出头,见到那道恨极的背影,即将推开门时,又有另一道背影晃入眼帘。
“琢玉,让阿越去国外吧。”陈母哽咽抽泣,“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怎么能怀孕?”
解琢玉不太在意,“没有人会知道的。”
陈母语无伦次,“求求您了,阿越什么都没做错,是我错了。当初我不知道他有家庭,他欺骗我,我真的不知道,琢玉求求你……”
“我知道。”
陈母不敢看他,“而且、而且……你们是兄弟,生出来的孩子会……”
兄弟乱伦这个词怎么说都不好听。
解琢玉语气漫不经心,“不是我的。”
门外的贺子厌愣了下,拿刀的手差点握不稳。
陈母显然也傻了,“什、什么?”
“别假装没听懂。”解琢玉懒得再重复,承认这个比杀了他还难受,“我会好好照顾阿越的,他毕竟是我弟弟。”
弟弟。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词,却意味着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以爱人的身份公之于众。
贺子厌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到里面说。
“琢玉,可是阿越生病了。”陈母这次来鼓足了勇气,“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是……”
她曾经怨恨过这个孩子。
陈越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她想过要掐死他的。但最后也没做什么,她只是看着这个孩子,拿起早有准备好的安眠药。
大概是感觉到什么,陈越伸出软乎乎的手。这只抓都抓不实的小手,居然扯住了她的头发。
“妈妈。”
陈母以为自己听错了,滞了好半会,才听到空气中接近无的两个字。
“妈妈……不、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