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虽则三书六礼依次论来,竟要论到明年去,很多人家也特特送来赠礼,以表心意。
此间种种,虽则不甚繁乱,倒也足足忙了几日。
又因宋佑康等渐次维持住京中秩序,且日日操练兵马,筹措粮草,外头又有李严挡住北狄。时日一久,他们自也有些活络起来,如今虽未明言,一些风声早已传扬开来。
近日种种公务,也比先前更多了一倍。
江霖也是心中有数,一面忙碌公务,一面料理婚事等,幸而他还年轻,里外诸多事宜,竟都操持来得。
那边薛家听得消息,也忙忙打点了一份礼物送来。
又因忙着与宝琴安置房舍,收拾东西,又各处走动,打点着旧年的铺子等事,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却是宝琴闻说事项,格外请来紫鹃,着实谢过了她,又出了一份添妆的头面首饰,以作先前援手之恩的谢礼。
她住在这里,紫鹃自也常有见她的。
来时病得枯瘦如柴,气息奄奄,如今调理得当,她也恢复了旧年的丰润,连着精神也是不错,自然也为她高兴。
只是想到薛家如今情景,并宝琴日后前景,少不得为她叹息两声,面上却还是贺喜的:“琴姑娘如今大安了,又要搬回去,我们姑娘还叹息,又少了一个说话的姊妹呢。”
她如今已是与黛玉认作干亲,便要改口的,只常日里犹自顺口,竟没改过来。
宝琴也不提这个,只笑道:“叨扰了许久,如今我哥哥搬到那屋里,我少不得也要过去瞧瞧。待得后面安置妥当了,两下里离着也不甚远,往来走动,也是极便宜的。”
提起这话,紫鹃便有些喟叹。
薛家这些人,就算薛姨妈脾性绵软,薛蟠莽撞无能,论待自家人,却着实不错的。从贾王史薛四家看来,竟还是薛家内里最为亲厚和气。
所以薛宝琴搬回去,原也算好事儿。
但想到先前薛蟠那一桩案子,又实在叫人忍不住犯嘀咕,实是不能放心。
尤其,薛家如今大不如前,再不是那个能包揽诉讼,包庇薛蟠打死人命的薛家!
想到这里,紫鹃轻声道:“琴姑娘家去,本也是好事儿。只是听说那边蟠大爷还病着,常日里烦心的事只怕不少,未必还能常往来。比不得旧年大家都在园子里,常有走动往来,更相亲厚。”
宝琴笑了笑,道:“大哥哥虽病着,听姐姐的话,倒是一日好过一日,瞧她并伯娘的神色,倒不似假话,如今虽还未起身,大约也是将养的意思,倒不必烦扰。就是我过来,也不过打发人车轿往来,却是另外一件事了。不过,提起这话,我却要讨个方子呢。”
紫鹃笑着道:“姑娘要什么,哪里用得一个讨字,凭什么东西,凡我们能给的,自然送来旧年太太可是认了姑娘做干亲的,原也不是外人呢。”
听见这话,宝琴神色越发柔和,因笑道:“也不是是旁的,不过我近日用着那些汤羹,竟比那些汤药更觉养人。我想着,大哥哥如今病情渐好,倒是这些东西用得着,方想讨个方子。”
这么一件小事,紫鹃有什么不舍的。
昔年在贾府,虽说一应起居尽也妥帖,大抵的东西,倒也不好更换。如今且出来了,一应起居用度,她能入手的更多,便参照前世所知的饮食营养标准,并一些食疗的知识,融合贾府、林家两处的菜谱,弄出个章程来。
于黛玉处如此,于宝琴处,自然也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