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掺和进宁遇与赫峥之间的对立。如果是以前,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宁遇这一边,上一辈的纠缠折磨,凭什么让宁遇成为牺牲品,就算在他长大后把他接回京城又如何,他在裕颊山长大,这是抹不去的事实。
就跟京城人对她一样,无论宁遇日后再优秀,也会有人高高在上的指着他说“乡下人”。
云映受宠若惊,她觉得赫峥没一点生气的样子,这意思是说她不用哄了?
不对,为什么要哄他。
她都解释清楚了,他要是不信那她也没办法。
她跟宁遇今天真没什么。
云映翻开书,心不在焉的又把这本书从头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偶尔抬眼去看赫峥。
隔了片刻,云映见他背过身去不知干了什么又转回来,重新抬起了她的腿。
云映没有在意,直到男人的大手猝不及防包裹住了她的伤处,药油的辛辣好像能穿进皮肤,云映痛的头皮一麻,抬手道:“等等等”
赫峥动作一点不停,他还道:“谁让你今天去找他的。”
云映一听就知他兴师问罪来了,她掐着被褥,眼底涌上水汽,声音颤抖道:“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她能感觉到男人拇指打旋按着她的脚踝,半点不给她动弹的机会,他道:“你就那么关心他?”
云映害怕自己叫出声,抬手捂住唇,一边忍着痛,一边闷闷回答:“我今日若是不去,他可能回不来。” 赫峥晚上回府时,正是日暮四和。
翰林院比他们早散班,有了中午的教训,他总觉得宁遇得空就会去找云映。
别的不说,云映是个温和脾性,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不会轻易与人撕破脸,当初的褚扶楹就是利用这点,得空就跟云映说话。
这一路不知在急什么,快马加鞭,大半刻钟就赶回了府。
下马时,他稳住呼吸,把缰绳递给下人。
“宁遇回来了吗?”
仆从接过缰绳,道:“公子,二公子尚未回来。”
赫峥放了心,然后阔步走进了内院。
云映一下午都未曾出门,只窝在房里翻书,她脑中全然没赫峥那些奇怪的弯弯绕绕,只认为今日她既已同宁遇说清楚,一直以来宛如迷雾般高悬在头顶的迷茫与执念便消失了。
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她管不了宁遇,难道还管不了她自己不成。
至于赫峥,他的喜欢对她而言太过匪夷所思,她一时半会没想着答应,可开口拒绝他时,又莫名不想让他失望。
这有点怪异,所以慎重起见,她决定给彼此一些时间。
这是赫峥自己说的。
他不着急,也不介意,她可以慢慢想。
好像三条岔路口,一条封死,一条满是迷雾尚还说不准,最后一条是她的城北养老计划。
这么一看,前路倒还清晰。
一理清楚,她心情就好的多,睡的也香了。
赫峥突然推门进来时,泠春正把那小书铺的账本给她看,她诧异抬头,看向门边身形修长的男人,询问:“今日怎么这么早?”
纵马跑了一路,赫峥手心还留着汗。
他匆匆扫过云映面前的账本,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担心她跟宁遇说话所以才飞快赶回来,就随口扯了句别的:“今天散班的比较早。”
云映抿唇不语,掀着眸悄无声息的把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赫峥却莫名紧张起来。
隔了片刻,云映坐直身子道:“先喝口水吧。”
赫峥面色还算镇定,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完,然后道:“……我不渴。”
云映没搭理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