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峥凝眉道:“可说是何事?”
雾青低声在赫峥耳边说了句什么,云映没有听见,然后她就见赫峥沉吟片刻,最后站起身来,道:“那备马吧。”
“是。”
他说这是她陪他上山的酬劳,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才不会教她。
但其实云映早就会了,那么简单的兔子,稍微拆一下就能看出来怎么折。
她装着不会,宁遇也装着不知道她会。
“送给你。”
云映伸手接过,绿色的小兔子轻柔落进掌心的那一刹那,关于宁遇死而复生,来到京城这件事,才真的有了实感。
她收拢掌心,然后把小兔子藏进衣袖。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宁遇站起身来,他朝云映伸出手,道:“再蹲下去万一有人过来,可要误会了。”
日光有些晃眼,云映下意识慢慢的伸出手,但在还没碰到他时,她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赫峥。 又过了大半柱香,赫峥直起腰来,看身下缩在一起的美人,轻声笑了出来。
他道:“你不会害羞了吧?”
云映软着腿,雪白皮肤在暗色里显得尤为晃眼,她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她朝床里面坐了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抬起手臂,指了指圆桌。
赫峥过去抿了口茶水,然后又回到了她身边。
天色越来越暗,府内没什么行人,雨幕里只有重重雾气以及被雨水洗的发亮的花朵草木。
苍穹之上遍布厚重乌云,脆弱的花枝被压弯了腰,颓丧的垂首,花瓣上沾满雨水,它不敢抬头,甚至不知这铺天盖地的雨何时能结束。
雨水融入土壤。
房内未曾燃灯,今夜无月,借不了月色,一切都隐在昏暗中。
一切才刚刚开始时,她蹙着眉有很轻微的不适感。后来一切如常,但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她围着他腰的手忽然碰到了一点湿润,仅有一点,很容易忽略,直到她发现空气中好像还混杂着点血腥味。
一切如梦初醒,云映瞬间精神了不少。
赫峥最先感受到,他轻嘶了一声,然后道:“你放松。”
云映没听他的鬼话,她不不由分说的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推开他直接赤着脚下了床。
箭在弦上,赫峥制止道:“我真的没事……”
云映没理他,点燃了烛火,借着昏黄的火光,她回到床榻上,然后垂眸去看他的腰。
只见白净的纱布上,从里至外渗出了点点鲜红,血不多,但伤口的确是裂开了。
……
赫峥随她目光一起看过去,他心里头回这么失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他身体好,伤口好的很快。但就是因为太快了,所以他总担心云映发现然后开始琢磨和离的事。本来这事就是拖的越久越好,所以昨天就想办法让伤口裂开了。
这是重新上药包扎之后的,他本来以为不会流血,毕竟都让它长一天了,哪知这么废物。了。
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赫峥拉住云映的手,道:“真的不妨事。”
云映见渗血不多,只零星几点就没有让他解开纱布,她随便披了件衣服坐在他面前,盯着那点血迹,清凌的眸子分明带着斥责:“为什么要逞强。”
“没逞强。”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
想他会不会在意。
他不会,他只会在意她骗了他。
就在思索之时,宁遇主动朝前伸了些手,修长如玉的五指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云映一站稳身子,他便松了手。
他的手还一如往日的凉,即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