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除了胃,其他脏器皆完好无损,胃中含有白色硬质粉末,坠伤严重大片出血,据查粉末乃是玉粉,前朝有食玉之风,据古籍记载,常年食玉者幽鬼面貌、短折而亡,高郎君面容符合于此,故我方合理怀疑,高郎君死因是食玉过量。”
他言之凿凿,“故此原告所言以斗殴杀人论罪不对,最多以拳脚伤人论处。”
声音一出,江容瞪大双眼看过去,这声音很是熟悉,细看之下身形更是熟悉,这不是他的表兄崔临吗?
博陵崔氏以律令之学为家学,崔临身为崔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定然擅长律法,当个讼师肯定没问题。
江容暗自懊悔,表兄展现才学的场面,竟然没叫上静和县主一起,若是让县主知道,定会埋怨她。
高家派出证人上堂,详细讲述了他在花满楼目睹二人争执的全过程,“罗将军伸手捉住高郎君的领口,在他脸颊、腹部各捶一拳,争执激烈,罗将军完全将其控制住,高郎君半分反抗不得,重击之下晕倒在地。”
罗家也有证人证物,他请了长安玉器行的行首,行首仔细研究从高程胃里提取出来的白色硬质粉末,不多时便有了决断。
“据我判断,从高郎君胃里取出来的白色硬质粉末就是玉粉,这与我平时打磨抛光玉器时产生的粉末,一般无二。”
案情已明,高程信奉食玉成仙,平日里常食玉粉,那日与罗彰发生冲突,力气不敌他装晕倒回家,十日后他因食玉过量,胃难负重、坠伤出血而亡。
高程之死与罗彰无关,但因其斗殴以拳脚伤人,还需判他鞭笞之刑。
休堂片刻,京兆府尹回来时惊堂木一拍
“高程之死虽然在保辜期限内,但其死因乃是玉粉服用过量,与罗彰无关。”
“罗彰与高程发生争执,因以拳脚伤人,按律当判笞四十。”
当庭打完,罗彰就被释放归家。
妹妹罗影在京兆府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将事先准备的披风披在他身上,披风擦过他的伤处,疼的他呲牙咧嘴。
“我说妹妹,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平日里你和男子混在一起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还是得有点女子样。”
罗影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搀扶着他走向马车,“这几日阿娘担心的茶饭不思,我说阿兄定能平安回家,因为前些天我去普元寺替你求了一卦,卦言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你看这不是应验了?”
站在一边等着结钱款的崔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年头打官司,讼师不如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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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回府取了十块金铤,乘马车直奔平康坊,到花满楼的时候,还未到营业时间,秋月跪在大厅正中间,众人环绕四周,老鸨要杀鸡儆猴,正拿着鞭子,面色狰狞,抬手就要抽人。
“你个贱蹄子,我不让你去你非得去,你去见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
“啪!”鞭子抽在她的背上,瞬间留下鲜红的印记,皮肉绽开鲜血直流,她痛的失重跌倒在地,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江容心觉不妙,推开门口拦着的婢女,快步走进去,她高声冷喝道:“住手!”
老鸨被她吓了一跳,持着鞭子的手一顿,挥出去的力气骤然停下,鞭子回弹的力险些抽到自己。
“你是何人?”老鸨见她有些面熟,穿着打扮周身气度非富即贵,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江容垂眸看到秋月后背狰狞的伤痕,没想到老鸨真的下死手,她色厉内荏,眸若寒冰,抬手一指,“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今日前来,是要买下她。”
“她?”老鸨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见她想要买下秋月,面容顿时有些尴尬,“夫人,你是出身富贵人家,若是家中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