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挡在她身前,替她求情道:“汀兰只是护主心切,并不是想伤害你。”
“我知道,”萧显抬手示意她起身,没打算惩罚汀兰,“汀兰武功不错,有这样的人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汀兰出去将门带上,萧显拿出火折子在殿内燃起烛火,趁着他燃灯的功夫,江容摸走放在桌案上的匕首,藏在袖口,今日受惊之仇,她必须立刻就报。
在他回身的瞬间,刀光一闪,寒锋一过,他没有半点防备撞进她的眼眸,匕首的利刃抵在他的脖颈,盈盈烛火下,江容瓷白透粉的面容挂着几行泪痕,鼻尖眼尾微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但视线一转,柔弱的腕子持着锋利的匕首,寒光在月色下显得更为肃杀,看起来就像是扮猪吃老虎的刺客,她故意压低声音,听起来如坠冰窟,“裕王,可猜到会有今日?”
萧显见这嵌着红色宝石的鎏金云纹匕首分外眼熟,不躲不闪,目光直视她,单挑眉梢,“用我送你的匕首抵着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良心?”江容嗤笑一声,继续维持刺客人设,“你没有的东西还奢求我有吗?”
“如今你落在我手里,定然难以逃脱,我现在大发慈悲准许你再说一句,你可有遗言?”江容继续演着,举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酸了。
“若我身死,我要与阿容合葬。”萧显配合说着,眸中炽热深情仿佛能灼伤她的眼。
“……”
见他任人宰割的样子,江容觉得无趣,放下匕首,揉了揉手腕,用帕子擦点脸颊上的残泪,眼尾微红,“你吓了我一次,我也吓了你一次,这样才算公平。”
“既然如此,”萧显的大掌包住她的柔荑,举一反三,“我睡你一次,你也应睡我一次,一晚上至少两次才算公平。”
江容美目含嗔,“……无赖!”
“……”
让汀芷送了一桶热水,江容躺在拔步床上,他拧干帕子细致的擦拭着她的脸颊,又换了一块帕子拧干热敷在她的眼睛上,潮湿温热的帕子贴在眼眶,真是舒服极了。
萧显开始抱怨,“明日宫中设宴共度中秋,你若是红着眼眶去,叫人怎么想我?”
新婚第五日的夫妻,新娘眼眶哭红的厉害,怕是会觉得她床笫间颇为辛苦。
本来享受萧显伺候的江容很是惬意,一瞬脸颊绯红,嘴里强硬不饶人,“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是你在家里打我,我委屈的偷偷哭!”
“……”
她困意上头,眼皮有些沉,萧显从被子里抽出她的手腕,两指搭在她的脉上,“你刚刚受了惊吓,我帮你诊脉看看。”
江容一瞬清醒,已经开始紧张了,不知道萧显诊脉水平如何,听说有些医者能够通过脉象诊断出最近服用的药,她生怕服用避子汤的事被他发现。
她想将腕子抽回,却被萧显紧紧按住,他闭目细细诊着,认真仔细的模样让她害怕。
萧显对于医术只是浅有了解,他摸着江容的脉,察觉到指腹下的跳动,轻轻按着,抬眸看她,他能够感受到脉搏跳动的越来越快。
果然,刚成婚时的江容满心满眼全是他,只是对视一眼就会心跳加快、脉搏加速,他前世究竟是错过了多少。
江容声音微颤,是真的很紧张,“你别不说话,你知不知道大夫看诊的时候沉着脸不说话有多吓人,看你这表情我都感觉病入膏肓了。”
萧显将她手腕放开,嘴角微弯,展露笑颜,“这样看着好点没,阿容身子定然康健,切勿忧心,我的医术不精,堪堪摸到脉门,若要探得有物,还需要时间,我怕你等的不耐,等我精进些再来帮你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