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去沐浴前,都没见到萧显人影,大概是她的话听到了心里,不再将心思放在她身上,而是专注他的正事。

沐浴过后,她换上寝衣、绞干头发,回到寝殿内,桌案前只燃了一只烛火,见烛火下人影绰绰,看不清面容,只觉阴森恐怖,以为是进了贼人。

转身悄悄的从匣子里取出匕首,藏于袖中,她一步一步的向门口处挪动,如果人影不动她便出门再喊人,现在惊动了他,没等帮手到来,她就会被他伤到;如果人影攻击她,她只得大喊呼救,能靠这匕首殊死一搏。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距离殿门还有五步距离,烛光下的人影忽然拉长,烛火突然熄灭,殿内瞬间黑暗,那人藏匿于黑暗之中,她慌乱的四处找寻,却什么都看不见,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握住匕首的掌心浸出汗水。

能够在裕王府层层守卫下,夜探裕王妃的寝殿,这人武功绝对不俗。

只是不知他夜探所求为何?不能是要杀裕王妃的吧?

裕王妃的阶品对她来说就是索命环,像是悬在她头顶的箭,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脑中不停想着汀兰教她的招式,如何在被动的场合掌握主动权。

她试图靠查探呼吸的方式找寻他的方位,周遭寂静,听不到半点声音,她心里越发慌乱,这人武功定然在她之上,若是她死在今日,那她重生的可太亏了!

余光瞥见黑影一闪,仿佛要从身后攻击她,她紧紧的握住匕首,待那人上前之时,持着匕首向前狠狠一扎,“抓刺客!抓刺客!抓……唔!”

手腕被捏住,她的速度不够、力量不够,在实战中根本无法应对强大的敌人,连敌人的皮肤都没划破,更别提有力一击了。

黑暗中她的嘴被捂住发不出呼救声,紧接着被抵着快退几步,直至撞到殿柱上,她撞得晕头转向,挣扎呼救却发不出多少声音,越发害怕。

黑暗中那人突然发声,“是我,阿容,是我,别怕,不是刺客。”

熟悉的清隽嗓音从黑暗中透出,让她稍稍心安,察觉到她渐渐松了力气,他也松开牵制的力量,将捂嘴的手挪开。

她试探着询问,“……既白?”

“是我,别怕。”江容举着匕首还没放下,萧显躲过匕首的利刃,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后背安抚着。

江容从他怀里挣扎,借着月光努力看清楚他的模样,才完全松了力气,握住匕首的手垂落在身侧,能够察觉的颤抖着。

“你怎么不燃灯,还突然从背后出现,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进了歹人……”隐忍多时的眼泪夺眶而出,心头犹如迸发万千委屈,身体微微颤抖,生死一线,她方才真的是害怕极了。

“抱歉阿容,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会吓到你。”萧显慌乱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却没想到越擦越多,他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怎样才能哄她不哭。

汀兰持剑一剑破开门闩,剑风陡然闯入殿内,萧显察觉到,眼神一凛,闪身挡在她身前。

剑气破空,凌厉肃杀,他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只好从她手里夺过匕首,快速迎刃挡了一下,匕首用着不趁手,他虎口震得发麻。

黑暗中汀兰看不清他的面容,又见他一身黑衣手持匕首与她交锋,妥妥的刺客装扮,料定他就是娘子所说的刺客。

一击一探,汀兰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出剑极快,她是曾是暗卫,练习就是最短时间的暗杀,所以出手就直冲命门,刀刀致命,江容见状赶紧冲她喊道:“汀兰住手!”

此时长剑已经抵在匕首上,压制着萧显,借着月光,汀兰看清楚裕王的面容,立刻卸力放下手中的长剑,跪在地上,“奴婢不知是裕王,是奴婢的错。”

躲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