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狗男人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被绑着, 定会趁她睡着挣脱开,然后像个火炉似的贴上来。

如今见他如此安分,她还觉得做得有些过分,毕竟萧显还是当朝三皇子裕王,被她这样绑着有损皇家颜面。

伸手解开她系的丝带,因为昨晚气愤,她使劲的打结,丝带系得很紧,她一会就没了力气,有些气馁,建议道:“你要不还是自行挣脱开吧。”

萧显语气颇为无奈,冲她眨眨眼睛,语气颇为无奈,“阿容,虽然借题发挥对你使苦肉计是我不对,但肩膀上的伤是真的,我不敢用力,怕伤口裂开。”

“果然是,苦!肉!计!”

江容咬牙切齿道咀嚼着这几个字,她微微前倾,试图压过他的气势,“你熟读兵书,兵法都用在我身上,嗯?”

既然他承认了,那这她须得刨根问底,知晓明白,“那我问你,这箭你是不是故意中的,目的就是为了博我同情?”

萧显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截了当的询问,下意识垂眸回避视线,“当然不是,我这般爱你,怎会做出惹你伤心的事?”

虽然萧显矢口否认,但见他目光躲闪一副心虚模样,她基本确定,他肩膀上的伤或许可以不受,或许可以轻一些,是他为了演好苦肉计,使她忧心,硬生生不躲不闪的接下。

现下这种情况,找人来帮忙很容易,只是见他被绑着的样子,很难不想歪,江容叹了一口气,无法,只好继续将他双手抱在身前。

平缓的呼吸洒在他的手腕上,馨香盈鼻,绵软莹白近在咫尺,他眸光一热,喉结滚动,嗓子干哑的厉害。

她没注意这道灼热的目光,低头认真解了好久,终于将丝带解开。

因为绑了一宿,萧显的手腕勒出一道红痕,分外明显,他想借机博得同情,江容视若无睹看向旁侧。

他不依不饶,斜侧方将手递过去,纤长的睫毛微颤,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祈求道:“阿容,我手麻了,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

这狗男人苦肉计不成,这又来美男计了!

江容自然没理会他,径直走向梳妆台,洗漱过后,汀芷将铜盆端出去,又快步进来,说是收到了左相府的回信。

她将发钗放下,转身伸手接过汀芷手中的两封信,前后翻看了下,信封无破损,火漆印均完好,她撕开信封,展开信纸,快速浏览,心凉了半截。

那日江安来府上寻她,言及揭榜冒领公主身份一事,她阻止未成,又不好与她明说找寻公主是为和亲,便传信给阿耶,想要他帮忙阻止江安。

阿耶在信中言这是江安自己选择,若江安真被选为公主,送去戎国和亲,能为陛下分忧,是整个江家之幸,来日陛下在朝堂上,会对江家另眼相看。

信纸无力的滑落,她怔住,没想到在阿耶眼中,江家女郎的婚姻都只是他争权夺势的棋子,那她呢,阿耶曾为她仔细挑选夫婿,也是在权衡利弊吗?

她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拆开第二封信。

郑琼月状告他抛妻弃女一案,因涉及朝堂官员,并未公开审理,此案由大理寺主审,三司会审,最终由陛下钦定,已秘密结案。

郑琼月实为其亲女,他与人通奸生女,辜负发妻,罔顾人伦,判罚俸一年,左迁邠州刺史。

三日后,他将动身前往邠州赴任,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江容看完默默良久,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抬眸看向窗外,语气飘忽,“汀芷,三日后,随我回江府一趟,我身为人女,合该相送。”

……

虽然一早就知晓江容有孕,但这是江淮远第一次见到她腹部高高隆起的样子,看着她小小的身躯里孕育着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