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决不允许重蹈覆辙。”

婚仪结束,因萧显身上有伤不便饮酒,便借口她有孕困倦,先行离席归家,坐在马车上,男人指尖把玩着她散落的一缕碎发,温声讨好道:“阿容,如今我的伤口大好,已经结痂,让我搬回披香殿可好?”

“不好!”江容果断拒绝,将她的头发从他手中抽回,这狗男人一有事求她就喜欢扯她的东西,似是二人只要有关联,她就能轻易答应似的。

她先从他身上找借口,“我如今月份大了,需要充足的休息,你睡相不好,你我同床共枕,会影响我睡觉。”

其实萧显睡相尚可,只是他总是喜欢趁她熟睡之时将她搂进怀里,导致她睡梦中身后犹置火炉,生生将她从睡梦中热醒。

萧显定是不认,“阿容,你这话说的有些无赖,平心而论,你我睡相谁不好?”

“你说说,半夜是谁的腿搭在我的腰间,谁的手臂非要塞进我怀里,还有……”

萧显焦急的比划着,因为他只能动一只手臂,有些努力心酸的好笑。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但决不能在他面前落了下乘,她开口打断道:“行行行,是我睡相不好,行了吧?”

“萧显,我这是为你好,你还不买账,我睡相不好,万一夜半伤你,导致你肩膀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裂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马车停在裕王府门口,陆遗将梯子放下来,萧显先一步下了马车,逞强似的用完好的单手扶她下马车。

陆遗瞥见站在门口的二人,小声提醒道:“裕王,王妃,江三娘子来府上了。”

“江安?”

江容这才看到等在门口的人,向前两步走到她身边,面色关怀道:“三妹妹何时来的长安?怎么未提前通信与我?我好让人提前准备住处。”

虽然她面上不显,但对于此时江安的出现心怀疑窦,早先二叔母想让江安入裕王府的事她还没忘,定不能将她留在府内。

江安客套道:“多谢二姐姐,不过不必了,大伯父为我准备了住处,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时,眼神一闪,“妹妹竟不知姐姐喜讯,在此恭喜了。”

江容察觉她目的不单纯,在门口与她随口聊两句,将她此次来长安的目的套了出来。

明帝下诏全国找寻遗落民间的公主,要求只有年芳及笄,许多适龄娘子动了心思,江安也不例外,她在淮阳撕了告示,言说自己是遗落在民间的公主。

江安此次来寻她,是想让她在宫中帮忙打探消息,拿到揭榜公主的名册。

江容眸色陡然一变,“安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被陛下发现你并非皇室血脉,可是欺君之罪,牵累全族性命。”

更何况,她已经猜到,陛下下诏寻找这本就不存在的公主,是为了和亲戎国。

江安疯魔一笑,“那就不让他发现。”

“二姐姐,我未来是要加封公主爵位的,你我从姐妹变成嫂妹,也是同样亲厚,你若不肯帮我,绝不可以阻止我。”

“安娘,你听我一句,此事绝非看起来这般简单,背后恐怕另有隐情,”江容搬出阿耶试图让她相信,“你若是不信我,不妨问问我阿耶。”

江安扬起骄傲的脑袋,“大伯父夸我冰雪聪明,若我成功,来日朝堂上,江氏定然能如日中天,成为当朝第一世家。”

她说完,没等江容开口,留下一个挑衅的眼神,就提着裙摆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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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萧显伤口愈合、长出新肉时会发痒,他还忍不住想要抓挠,白日里陆遗时时看护少有成效,夜里他不许仆从靠近,忍不住想要抓挠,结痂的伤口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