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嗅觉很是敏感, 血腥气漫在鼻间,胃里开始翻涌,眉心折痕加深, 手上骤然松了力气,不与他抗衡,强忍着难受试图和他讲道理。
“事到如今,你距离储君之位一步之遥,你若有所差池,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你想看那背后之人谋得江山吗?”
万人之巅的位置他坐过,知道那处若无人陪伴, 会有多孤寂, 权势已不是他所求。
他眸色如漆, 幽深的颜色浓的化不开,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压低嗓音道:“江山权势我统统都不在意, 我在意的只有你,若你想我好好活着, 我就与你一起好好活着。”
握着她柔荑的大掌用力攥着,她的掌心压合在匕首柄处, 掌心攥的生疼,“萧显,你在逼我!”
“阿容, 我承认我卑劣的渴求你的爱,疯狂的想要占有你的心, 我做了这么多,只想留你在我身边。”
“你承认你爱过我, 为何不肯继续爱我,前世独活的那七年和今生难熬的日子,我都是靠着曾经与你相爱的记忆过活,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匕首更进一步,血线越发清晰,是要以死相逼,“你若离开,无异于杀我。”
江容像是被他扼住脖颈,狭小的马车内蔽塞逼人,“以死相逼,此举与那无理取闹的妇人有何异?萧显,你可真是出息。”
萧显一言未发,眸子锁在她的身上,如藤蔓般攀附,缠绕。
空气愈发稀薄,她面色发白,“我不太舒服,想下去透透气。”
萧显见她难受松开了手,顾不到的匕首“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他紧张的看向她的小腹,“是我不好,你哪里不舒服?可需要我寻大夫来?”
江容抬脚将匕首踢到一边,转身掀开门帘,在汀芷的搀扶下,径直走下马车,给他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不必。”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萧显指腹擦过脖颈的血线,沾染上一抹红痕,他用绢帕擦干净,毫不在意,跟在她出去。
他站在她身边,试图进行劝说,“阿容,你我重生已是莫大机缘,命运并非不可改变,你看崔临和静和公主不就改变前世命运,即将成婚成就眷侣吗?”
“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到。”
萧显在阻止静和公主和亲一事上如此上心,也是为了证实命运可以改变。
江容心乱如麻,思绪未捋清楚之前,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想再次逃离的?亦或者这样说,你什么时候开始防备我的?”
日头西斜,洛水上游船画舫依旧络绎不绝,二道码头上停靠着无数画舫,从中走出盛装打扮的娘子。
萧显眸子望向前方的洛水,目光锁定在对岸的董家酒楼,“从你第一次去董家酒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