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日争执,江容有些后悔,她明明已经知道萧显不肯与她和离,不应该再激怒他,应当假装乖觉,让他放松警惕。
争吵过后,她明显察觉到,宅子周边的守卫又增添了不少,那日无异于打草惊蛇,想要从宅子中逃跑,定是不可能了。
之后的日子里,她静心养胎,情绪稳定,未再提及和离,也未主动与之争吵,试图迷惑萧显。
静养半月后,小腹已经有了弧度,虽然她穿着襦裙不太明显,但她却能清楚的感知到,孩子在长大。
萧显自寻到她起,就赖在她的床榻不肯离开,无论她寻什么理由,都会被他一一化解,绝对不和她分床睡。
他每晚睡前都会凑到她的小腹前,感受孩子的成长,但凡有分毫变化,都能被他发现。
未显怀的时候,总期盼着她的小腹有些弧度,显怀后又期盼着孩子快点成长,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
大夫日常来把平安脉,半月一到,胎像已然稳固,江容觉得是时候探查一下逃离路线了,一直在府中待着,她对洛阳街市并不熟悉,是寻不到出路的。
她在吃早膳的时候,和萧显提及,“来了洛阳这么久,都没出过这个宅子,我听说洛阳集市繁华,不比长安差,我想去集市逛逛。”
萧显迟疑,抬眸看她,“阿容,并非我想拘着你,只是大夫建议你卧床静养一月,如今才过半月,集市上人多,我怕他们伤到你。”
怕她心情不愉,还补了一句,“你若是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去集市买。”
江容凑上前去,难得主动将他的大掌放在小腹,真诚的说:“既白,我很好,孩子也很好,我在屋内待了太久,实在憋闷。”
她建议道:“要不然这样,请王大夫来替我诊脉,若是王大夫说可以,你就带我出去。”
不多时王大夫拎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进来,今日未到诊脉的时间,提前派人寻他,他还以为是这胎又有什么问题了呢。
见二人好端端的坐在屋内,他喘着粗气问:“夫人身体哪里不适?”
江容先一步说道:“没有不适,只是进来静养多时,心情不愉,想要出门逛逛,郎君有些不放心,故差人请你来帮忙看看,这胎像稳不稳,可不可以出门?”
最后一句她咬字极重,在拼命暗示王大夫,虽然上次私下找他说,要将养胎半月说成一月,但她现在想要出门,让他想办法将这说辞圆回来。
王大夫擦了擦汗,从药箱中取出脉枕,江容将手腕放在脉枕上,垫上绢帕,开始诊脉。
“夫人脉象按指流利,应指圆滑,胎像稳固,每日除静养外,应适当活动,出门透气也是好的。”
得了此话,江容冲着萧显单挑眉梢,“我说外出逛逛你不放心,如今大夫也建议适当活动,你该放心了吧?”
萧显拿她无法,神色无奈,“既然可以,我便放心了,我送大夫出去。”
她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每日送王大夫离开的都是陆遗,今日萧显为何突然主动相送,难道说看出来她和王大夫之间的小动作,所以想单独问他?
靠在软枕上,她闭目养神,事已至此,拦不住萧显询问,就算他知晓此事,也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不敢和她争辩。
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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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过早膳后,江容穿戴整齐打算出门,她穿了件襦裙,上衣是绿色对襟短衣,下身是淡绿色长裙,头上斜插一只翠玉竹簪,搭以披帛,清新不俗。
萧显见状,回去换了身竹叶青色的圆领袍服,玉冠束发,玉带束腰,与她相配。
她不想与他相配,但又懒得再换衣裙,扯了扯裙摆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