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垂眸答话:“平常去请,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许是今天王大夫出门看诊,在路上耽误了。”

萧显等不及了,朝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去别的医馆再找一个大夫。”

汀兰开口道:“王大夫医术精通,在洛阳颇有名号,娘子的身体一直都是他看的。”

言下之意,江容到洛阳后就只让王大夫一人诊过脉,若是再另寻其他大夫,不知其医术如何,而且人多眼杂,不利于她静养。

萧显觉得有理,“先回来吧。”

又等了一会,王大夫拎着药箱快步赶来,身上的蓑衣湿漉漉的,药箱上都落满了雨,刚脱下蓑衣进屋,瞧见江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就心觉不好。

他擦干净手,快步走向前来,语气愁然,“夫人怎么又晕倒了?”

听到“又”字,萧显心一沉,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是紧张,她怀孕后经常晕倒吗?

他从药箱中将脉枕拿出来,正想让汀芷过来帮忙,萧显配合的将她手腕放在脉枕上。

王大夫诧异抬眸,打量了一下他,神色迟疑,“这郎君位是?”

见他紧张的神色,看起来应是这位夫人的夫君、这孩子的阿耶,但他这夫人有孕三月,他才出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夫君?

汀芷回答道:“这位是我家娘子的夫君。”

萧显语气焦急,顾不得他差异的眼神,“大夫,快瞧瞧我娘子身体如何?为何晕倒?”

王大夫垫上绢帕,伸手搭脉,他眉头微蹙,“虽说夫人这胎已有三月,照常理说是稳固些,但夫人身体弱,怀胎不易,需要仔细照顾,切不可情绪激动。”

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经烛火灼烤后,扎在几处穴位上,江容的紧绷的面色和缓不少,半晌过后,他再次诊脉,收针,开始写药方。

萧显懊悔不已,眉头紧蹙,呼吸有些急促,她方才在他面前逃跑,被他捉住剧烈挣扎,又被他言语刺激,这孩子如何能稳。

大夫将药方递给汀芷,让她按药方去抓药,“夫人这是动了胎气,以至晕眩昏倒,老夫已先施针为其保胎,还需服药巩固,前段时间静卧休养已具成效,虽说可以适当活动,但不可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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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醒来时,天光大亮,早晨的暖阳照进屋内,透过薄纱影影绰绰,被子盖的严丝合缝,她身上暖融融的。

不过不是因为太阳,是有人从背后抱着她,像是暖炉一般,只是这暖炉上还泛着淡淡兰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