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忘。
距离长宁三十三年的千秋宴越近, 她越是害怕,怕她度过不命定的死劫。
毕竟她拼尽全力,没能替静和改变结局,现在也没能改变自己的。
睫毛微颤,害怕极了,大滴眼泪砸下,她咬了下唇,艰难的吐字,“萧显,我就是不要你了!”
“由不得你!”
萧显一瞬眸中猩红,迸射出强烈的占有欲,冷寒的骇人,他肉眼可见的情绪失控,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屋内,“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汀芷见状,心头一沉,跟着紧张起来,娘子腹中还有小主子,可经不起半点折腾。
萧显觉得怀中份量轻了不少,垂眸看她,几月不见,她愈发清减了,下巴尖尖的,腰身纤细,面色也不如往日,透着些苍白。
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这叫他如何放心?
江容怕他不顾一切的欲/念大开,伤到孩子,试图从他怀中挣脱,但又不敢动作过大,怕真的被他扔在地上。
他手上收紧,将她稳稳抱在怀里,环顾屋内四周,屋内陈设简单,虽然打扫整洁,但远比不得披香殿华贵舒适。
茶壶里不是顾渚紫笋,她能喝的下?
床边帷帐不是皂纱,她能睡得着?
屋内连香炉都没有,她能住的惯?
这房间在他眼中,无异于只能蔽身的茅草屋,他眼中钝痛,“你宁可住在这样都地方,都不愿意回家?”
“你放我下来!我就愿意在这生活,不用你管!”江容捶了两下他的胸膛,立刻别开脸不看他。
为了来见她,萧显衣服上特意用兰花熏了香,味道并不重,淡雅清香,放在平时她还是很喜欢的,但如今她害喜严重,半点香味都闻不得。
她拳头紧紧攥着,指尖嵌入掌心,强忍住想吐的感觉,忍得眼中泛泪,腹中孩子只有三个月,尚未显怀,萧显看不出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现在被抓回去,就算萧显派人盯着她,在显怀之前不被他发现,或许还有能跑掉的机会,如是被他知晓她腹中有孩子,定会对她严加看管,她便再无离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