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衍:“嗯。”

连黎:“让我看看。”

陆舟衍拆了纱布,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都快结痂了,而血腥味来源于纱布上的血。

连黎:“……”

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陆舟衍这两日早就感觉到了有人……狐狸在跟踪他,狐狸很机灵,藏的很好,但陆舟衍相信他多年以来的直觉。

果不其然,今日便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连黎拉着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伤处,“陆将军这伤口当真是废细布。”

陆舟衍轻扯唇角,冷笑道:“若不如此,你又怎会上钩。”

“瞧你说的,我还是那水中的鱼儿不成?”连黎笑着说,抓着他的手没放,摸过他手指中的每一处。

陆舟衍:“别和我装糊涂。”

连黎:“怎敢。”

陆舟衍道:“敢来我梦中,却不敢来见我。”

连黎惊讶:“你竟还梦到我了吗?”

陆舟衍:“……”

到底是比不过他老奸巨猾。

他抽出手,反手握住了连黎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在门上,另一只手撑在他肩头,似有浓墨重彩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

“走便走了,为何要回来?”陆舟衍问。

他问的并非是前几日他的离开,而是很久以前。

而连黎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轻轻掀起眼帘,静默良久,道:“我不放心你。”

“便只有这?”陆舟衍问。

连黎勾唇,半真半假道:“加上你又救了我,我便还是要报恩的,无以为报,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陆舟衍:“……”

正经不过片刻。

连黎拉着他的手,捂着自己心口:“你莫不是不信我?”

“你还要将心掏出来给我看不成?”陆舟衍冷冷的语气透着嘲讽。

“你儿时待我不是这样的。”连黎说。

陆舟衍:“那是怎样?”

连黎:“关心我,疼爱我。”

“疼爱”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般的孟浪,偏偏他还要强调几分,说:“陆将军你人糙,我知晓,不会疼人,我也知晓,你便只要心里有我就好。”

陆舟衍哑口无言,胸膛中翻腾的怒气,积压许久想待他回来好好惩罚他一番的想法,都烟消云散,只剩无奈。

此情此景,那般熟悉,似在连黎面前,时常只有妥协的份,他将他摸透了,什么都知道,而陆舟衍就吃他那一招,从来没变过。

连黎也并非全然胡说八道,陆舟衍在儿时的确是疼爱他,但那时只是对弟弟,对朋友,而现在不可能再同以前一样了。

连黎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他的情绪总被他牵动着,视线总被他吸引着,这已然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而从他们相遇之初,连黎对他的目的就不单纯。

连黎就像是风,握不住,摸不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指尖穿过了。

这两日见到陆舟衍的人都发现,陆舟衍身上长狐狸了,无论在何处,去往哪,都会有一只白狐跟着,这宠爱程度,无人可比,就连晚上睡觉,都睡在一张床上。

练武场上,将士们在场上训练,陆舟衍穿梭其中,视线一一扫过他们,众人每个动作都挥舞得标准有力,场外,一只白狐在一旁站着,独领风骚,毛发迎风飘扬。

训练休息期间,不少将士都将视线看向了那白狐,只见白狐随着他们将军走了。

今日回府,府中下人来报,道是说国师来访,正是在他们前脚进的屋,陆舟衍想起那年轻国师,便是上次在宴会时,一直看着他的白狐。

正厅当中,丫鬟们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