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意?”陆舟衍压低嗓音问。
连黎:“离家出走。”
陆舟衍:“……”
“我且问你一事。”连黎忽然转了话题,“若一人心口位置泛乌青,此是为何?”
陆舟衍还没从他“离家出走”的话中出来,待听到他下一句话,缓了好片刻才回过神。
“我不是大夫。”陆舟衍说。
连黎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若那人还泡秘药呢?”
陆舟衍忽而便想起了上回那药,他偏过头,连黎看着他,四目相对间,知道他参悟透了,他道:“你且当心那季沐霖。”
房中安静片刻,桌上摆放着的花瓶中插着的花已经有些枯萎了,陆舟衍皱眉想着他的话,黑眸认真,忽闻一声开门声,他偏头看去,便见连黎打开了门。
“你要去哪?”
连黎半边身体没入门外黑暗之处,他侧过头,“自是哪快活,便去哪待着。”
这似分别的话让陆舟衍心底升起了不太好的猜测。
下一刻,门口的人变成了白狐,走入了沉沉黑夜之中,陆舟衍心跳得快极了,眼前一幕似曾相识,脑海中划过一幕幕画面,捕捉到了那转瞬而逝的感觉。
“陆舟衍,我要走了。”
“为何?”
“我阿娘说,你我不是一路人。”
“我将我的床让给你睡便是。”
年少的人连句挽留都不知怎么说出口,满心想将对方喜欢的东西给他。
……
这人来了,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强硬了入了他的心,又那么轻飘飘的离开。
陆舟衍看着空荡的门口,不发一语,眸中黑沉。
蓦地,房中传出一声轻笑,在夜里有几分渗人。
现在和从前,到底是不同了,从里到外,都不同了。
*
当夜。
“噗通”
四面八方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连黎睁开了眼睛。
这陆舟衍又做了什么梦?
他看了看自己,手脚俱全,身上穿着白色亵衣,因浸了水贴在了肌肤上,若隐若现,连黎脚下触底,直接站了起来。
水花四溅,他站在浴池中间,四周烟雾缭绕,宛如厚重的雾,遮挡了视线,他隐约可见前面有一人背对着他,背脊上伤痕交错,那人转过了头,冷峻的侧脸勾着笑,转身缓步走了过来,走动间带动了腰间的水。
连黎直觉感到危险,步步后退,却已抵到最边上。
“你来了。”陆舟衍呢喃,“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连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画面陡然一转,从浴池变成了房间,他身上衣物未变,手却被捆在了床头,他侧过头,见陆舟衍坐在床边。
连黎:“……”
陆舟衍疯了。
陆舟衍弯腰,却是往他身下去了,将他裤腿拉上来,看到了他脚腕上捕兽夹留下的伤疤。
他指尖轻轻抚过:“这疤……为何这么深?”
连黎一如既往的没个正形道:“这是我们重逢的开始,当然要留的深些才好。”
“深一点……才好……”
连黎心道,莫不是这陆舟衍今日喝酒的原因?
他手上一挣,绳子便断了,他从床上坐起,盘腿坐着,而下一刻,他就从梦中醒来了。
他睁开眼,想起方才的话,陆舟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
翌日,连黎去了军营,暗中观察陆舟衍,这般跟了两三日,都没发现有何异常之处,但知晓他派了人去查季沐霖的事,想必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第五日,陆舟衍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