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未知的陌生男人侵犯过后,盛夏的怀抱终于让余秋抓住片刻的安心。

这份安心带了些许陈木的味道,被午后的阳光晒出浅香,沿着不规则的木纹流淌。

余秋偏头偷看盛夏,他的眉骨鼻峰都已经长开,但细看就会发现嘴角还带着一些稚气,倔强地不肯随着时光褪去。

余秋有些恍惚,那些青砖石瓦堆砌的院子与小路,都映着盛夏年幼的身影,伴他匆匆走过,倏忽间烟消云散。

余秋常常不愿回想那段时光,也就同样抛下了盛夏,而现在,他追赶上来,站在余秋身边,这才惊觉原来那些痛苦的时光,一直都是盛夏陪在身边,幼小的身躯同样给予他温暖的怀抱。

那时,余秋弄丢他的月亮,而盛夏如同太阳。

第十章 恐怖玫瑰(室外口交)

两人跑到地铁站,雨还下着,余秋只湿了裤脚,盛夏却淋了个半透。

余秋想说些关心的话,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开口。

“没关系,我回宿舍换件衣服就行。”盛夏似乎看穿余秋的心思,伸手捻了一缕他耳边的碎发,“哥没淋着就好。”

“……我回去了。”

余秋挥开盛夏的手,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被扯住手腕拽了回来。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余秋额头,盛夏如同偷吃了糖的孩子,乐得咧开嘴,又害怕余秋生气,头也不回地大步跑开。

余秋看着盛夏的背影,雨淋湿的T恤贴在后背,透出隐约的纹身。

不对称的翅膀,诡异的绚烂,即使盛夏匆匆没入人群,余秋一眼就认出他的背后纹着一只阴阳蝶。

地铁内闷热潮湿,所幸并不拥挤,余秋独占着一长排的座位,倒显得有些消瘦单薄。

思绪被地铁的嗡鸣声拉得很长,余秋仿佛回到幼年时的某个午后。

“哥,你是不是想纹身啊?”

盛夏搬了块石头垫在脚下,趴在窗台上和屋里的余秋对话。

余秋其实并不待见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没有承认过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是他的父亲,自然也不会承认这个弟弟。

父母离婚后,盛夏跟着母亲搬去新的地方,没有从前的屋子大,也没有季冬。

日子过得比想象中还要艰苦,12岁的余秋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失意的母亲,甚至还要应付偶尔会闯进家里来的陌生男人和疯女人。

疯女人是那个男人的妻子,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得知了余秋是他的儿子,就找上余秋的母亲,想要抛妻弃子和她“再续前缘”。

即使被余秋的母亲多次拒绝,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认回余秋。

再后来,那个疯女人也来了,三天两头就在院子里咒骂余秋和他的母亲,余秋听不懂她的那些话,只觉得听着头疼,关上窗也扰人。

某一天,院子里突然站着一个男孩,8岁的模样,长得倒是好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余秋,身上的衣服却脏兮兮的,泥地里滚过似的。

“你就是我哥?”

那个时候余秋刚和季冬分开,是最听不得这个字的。

于是余秋恶狠狠地凶了这个陌生的男孩一句。

“我是你爸!”

后来余秋才知道,这个男孩是那个男人和疯女人的孩子,而自己确实是他哥,他们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不过余秋的心里并没有这个弟弟,兄弟这个词对他而言,从来都只是季冬和他,别人分不得一星半点。

但血缘确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盛夏对余秋的执著,丝毫不比余秋对季冬的执著少。

起初还只是在院子里瞧见盛夏探头探脑的身影,再后来就能在窗户上看见他趴着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