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对或错之说,又怎么能说同性恋是病呢?我不同意这个说法。”
“很久以前我就有一个疑惑,好像从古至今,人们总觉得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都是对称的,比如黑和白、正与邪、男与女。
“就连小学老师让我们画一棵树、画一栋房子,我们也总是不由自主地将它画成完全对称的模样,看上去标准又刻板。”
徐引安静地听着他说话,林予慈的声音温柔而沉稳,总带有抚平人心的力量。
林予慈指了指路边的一棵树:“但你看那棵树。”
那是一棵很高大的树。
路灯照亮那棵树有力的脊干,呈现出一种漂亮的金棕色。
其上的树枝由粗至细,错综复杂,像是绵延出一条河流的形状,由左侧弯曲至右侧顶端,枝桠直指月亮的方向。
“有一次我来这里上写生课,老师让我们选一棵树作画,我画的就是那棵树。画的名字叫《盘龙卧虎》,虽然它形状歪曲,但也有它的好看和壮观。
“就像世界上没有一棵树是完全对称的,黑色的背面未必是白色,爱情也未必只会发生男和女之间,爱是很自由的事情,不用恐惧,也不必抗拒。
“树就是树,爱就是爱,没有对或者错,你看,它存在着就是美丽。”
在那棵爬山虎下,他们漫无天际地聊到了许多,聊到了树,聊到了花,聊到了鱼,甚至还聊起了建房子。
依林予慈的观点,这世上的建筑师在设计房子时,大可不必一定要考虑对称性,对称的房子是有很强的秩序感没错,但自由随性的设计也许更能放飞人的天性。
或许将歪七扭八斗怪争奇的房子看多了,人们的思想变得更包容更开阔也说不定。
徐引自觉不善于言辞,更习惯于扮演倾听的角色,而林予慈一向深思熟虑,今夜聊起天来却拉拉杂杂、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