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的言论,并非是在劝阻平阳公主收归武安侯的权力,而是以臣子忠君的角度来逼迫武安侯主动弃权。
不管争辩得有多难听,萧怀玉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虽坐在武官之首,但朔望大朝与常朝,若非必要,她几乎不会开口。
贺昭文以臣子的忠心相逼,短短几句话,便让整个殿廷都安静了下来。
“贺相如此直言,当真不怕激怒武安侯,没有异心,也被逼得起了异心,从而起兵造反吗?”也有不少人惊恐的小声议论着。
“不知道武安侯会如何作答,忠逆二字,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可是直接跳过了试探,武安侯若要交权,怎会等到今日。”
听着中书侍郎的逼迫,萧怀玉突然想起了前阵子萧鸢鸢的那番话。
群臣之所以步步紧逼她这个边将,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她手中的权力过重,而是她一直在背后扶持与支撑平阳公主掌政。
于是对于中书侍郎的逼迫,萧怀玉选择了忽视,并装作不知情。
直至身侧有人提醒,“武安侯。”
“贺相在问您话呢。”
萧怀玉这才反应过来,就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惊讶的问道:“在说我吗?”
“都怪中书侍郎的话太长了,听得我都要睡着了。”萧怀玉又伸了伸懒腰道。
贺昭文听后,满脸的尴尬,“武安侯,承明殿前失仪,这是大不敬。”
萧怀玉瞬间冷下了脸色,并从座上起身,“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中书侍郎的漂亮话,中书侍郎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直接一点好了。”
她握着腰间的剑,昂首挺胸的走上前,这位久经沙场的武将,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气,“或者,用我们军中的方式,我不喜欢这样弯弯绕绕。”
群臣被武安侯的气势所吓,殿中彻底安静了下来,贺昭文有些难堪,作为宰相,这也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朝堂上如此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