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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
“阿姊如实告诉珩,长公主立幼主为帝,是不是想要谋夺皇位?”因不满朝廷的赏赐与序位,郑珩找到了姐姐郑太后逼问道。
“大郎,你休要胡闹,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郑太后训斥道。
“阿姊不说我也知道,不光我知道,满朝文武恐怕也都能猜到。”郑珩却不慌不忙道,“她是你抱养的,也喊了我十几年的舅舅,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哪一点不是为了你们母女呢。”
“平阳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郑太后回道,“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可说到底,你也只是她的嫡母,养母罢了。”
“赐带剑履上殿,自大楚立国以来,朝中便没有获此特权者,就算是薛简也不曾,他一个外姓臣子,长公主竟如此嘉奖于他,还赐以诸侯王才可佩戴的赤绶,这让天下人怎么想?”郑珩难以理解道。
“六娘许武安侯如此殊荣,是因为他的功勋匹配,同时也是为了拉拢,你要知道,他灭了齐国,为楚国立下了不世之功,这是当年薛简都未能做到的事,当时先帝为了稳住他,便想过要封他做齐王,将齐东的土地作为封国,如今只不过是一个殊荣而已,并没有真的赐封土,你是她的舅舅,你应该要理解与体谅她的做法。”郑太后劝说着弟弟,“而且,你已位极人臣,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郑珩听后仍不解气,“可我却觉得,长公主对武安侯太不一般了,朝中还有议论说,武安侯身为外男,却日日夜宿昭阳殿,难道长公主真的要招他为驸马吗?”郑珩又问道,“他曾娶过妻子。”
“就算武安侯的妻子已经亡故,可是国朝的长公主怎么可以下嫁给鳏夫呢。”郑珩又道。
“谁告诉你平阳要招武安侯为驸马?”郑太后问道。
“难道不是吗,朝野都已经传开了。”郑珩回道,“阿姊是太后,一定知道武安侯有没有真的夜宿昭阳殿。”
郑太后陷入了沉默,作为内宫之首,她当然知道各宫的情况,包括萧怀玉每夜入宫,又或是平阳公主出宫前往武安侯府。
见姐姐不说话,郑珩心中便有了答案,“阿姊,怎么能如此纵容长公主呢。”
“她若真与那武安侯诞下子嗣,楚国的江山社稷岂不就要改姓萧了。”郑珩担忧道。
“你胡说些什么!”郑太后斥道。
“我是她的舅舅,她的所有密谋我都知道,她的野心,绝不只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与其让一个外姓臣子得了便宜,阿姊不如帮帮自己的侄儿,帮帮郑家。”郑珩似哀求的看着姐姐,“大郎已到了婚配的年纪…”
“够了!”郑太后打断道,“平阳的事,我向来不干涉。”
“可是长公主总归是要婚配的,难道就这样和一个外男不清不楚吗?外面的流言都传开了。”郑珩又道,“阿姊就当帮个忙,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引荐入宫,成与不成,听天由命。”
郑太后思考了片刻,朝野对于平阳公主的非议,她是知道的,“过几天就是中秋,你让煦儿随你一同入宫赴宴吧。”
“喏。”郑珩顿时大喜,连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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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
文武百官卷班离去,平阳公主也将襁褓中的幼主交给了照看他的傅母。
偌大的承明殿内只剩下了君臣二人,平阳公主以君王之姿端坐朝堂,萧怀玉身穿公卿朝服,腰间配以赤绶,手持赤圭,昂首挺胸立于殿陛之下。
二人相视良久,最终由萧怀玉先行打破了宁静,持笏弓腰道:“公主…”
“吾知道你想说什么。”平阳公主从御座上起身,缓缓走下殿阶,“论治国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