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侯长房一脉,就只有这一个孙子?”皇帝看着贾舟问道。
贾舟点头,“是,萧明赫是巴陵侯的嫡长孙,也是唯一一个嫡孙。”
“巴陵侯倒是舍得。”皇帝放下竹简道。
“其孙所犯下的罪行,实乃天理难容,巴陵侯是个识大体的人。”贾舟说道。
“也是个心狠之人。”皇帝起身道。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皇帝只觉得格外的冷,他走到殿外,才发现下雪了,“今年的雪,来的比去年早。”皇帝负手站在门前说道。
“瑞雪兆丰年,明年定然是个丰收之年。”贾舟递给皇帝一个暖手的炉子,随后退到一旁说道。
皇帝抱着炉子往自己的寝宫赶,“希望能如你所说是个丰年,而不是大灾之年。”
一排排宫灯,照亮着殿庭里的积雪,皇帝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排脚印,随后又被飘来的雪覆盖。
“把袁氏案拿过来。”回到殿中后,皇帝说吩咐道,“既然巴陵侯都开口了,那么朕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有了巴陵侯的上疏,廷尉对袁氏案的审判,最终通过了朱批。
以凌迟之刑处决奸杀案的凶手,从犯也都分别判下死罪,而巴陵侯府只是受到了皇帝口头上的批评,但未降下实质的惩罚。
“其实,如果朕能网开一面,巴陵侯萧世隆,是否会更加忠心于朕?”皇帝看着案件上自己亲自写下的朱批。
“巴陵侯年长于陛下,乃先帝之重臣,陛下若因为巴陵侯,而特赦其孙,恐怕会引来朝野的不满,也会使巴陵侯更加娇纵,心生傲慢。”贾舟提醒道,“陛下越是厚待,臣子们的野心,便会越加膨胀。”
“朕杀了他的独孙,又岂敢再让他领重兵啊。”皇帝担忧道。
“陛下援燕,是打算派重兵前往?”贾舟忽然问道,“就算楚国能够派出,小人想,燕国也是不敢将之放入境的吧。”
“燕国的求援,是求将,而非兵马入境,再添风险。”贾舟又道,“燕国看似良将多,但其实因为频繁的战争,早已元气大伤,都是靠燕君慕容恒在苦苦支撑,而今他受了伤,燕国的战况不容乐观。”
“纵观朝中诸多武将,的确是巴陵侯最为合适。”皇帝说道,“前不久,漠北的胡人又攻占了三座城池,齐国的援兵已经赶到,燕君派人来催了三次,再不发兵,朕就要被天下人指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