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点汤，熬了一下午。”霍栖桐率先给程良盛出半碗，又给他夹了不少菜之后才去帮霍连衫拆鱼。

程良心里无法控制的生出感动和自得来，只要霍栖桐给他点关注就好了，更何况霍栖桐竟然在两边选择中更先顾了程良。所以哪怕除了最开始的夹菜动作，之后霍栖桐注意力全在他弟弟身上，程良都还是舒坦的。

“别夹这个。”霍栖桐忽然道。

程良的筷子尖堪堪停在一条小鱼上，他没想到霍栖桐还会刻意注意到自己，他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带着笑，挤出点算得上撒娇的语调道：“怎么了呀？”

霍栖桐其实还是在意他的吧，知道他胃不好要忌重油，所以对桌上仅有的这道油炸食物如此敏感。

“你想吃的话，我明天再给你炸。”霍栖桐说完后便低下头接着认真的接着动起筷子，没在看程良的表情。

程良有些懵，他不清楚霍栖桐在想什么，只是知道他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是担心是在乎他的身体。

程良看了看餐盘里少的可怜的鱼，和霍栖桐筷子底下剔出的零星的白肉，忽然就明白了。

霍栖桐是不吃鱼的，而霍连衫不能吃太多，所以霍栖桐炸的是只够哄着弟弟解解嘴馋的那么一点点，这么一点点，是不配程良去分的。

明白了，就该知道不去多问了。程良嘴唇哆嗦了几下，他感觉到了眼睛里酸涩的泪意，赶快低下了头，他自作多情，活生生如一耳光抽在他脸上。之前闻着让人食指大动的味道如今塞进身体里，变质的霉物似的引起胃里翻腾着痛，程良想，他再也不喜欢吃鱼了，再也不要吃鱼了。

程良只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不愿意看霍栖桐他们两个亲亲密密旁若无人，衬的他多狼狈可怜似的。程良不能接受在霍栖桐之外的人面前露怯丢脸，尤其是感情上。

程良走的慢且稳，霍栖桐看了他一眼，慢慢皱起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良的腿看起来有点跛？

程良回到房间后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他做什么都没精神，全身还疼得厉害，程良把周正嘱咐他的事情违背了个遍，吃了双倍止痛药，怕自己睡不着又吃了褪黑素，烟更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塞的满满全是烟头。

霍栖桐推门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里面扑面的烟味熏了个跟头：“你怎么抽这么多烟？而且你以前不在卧室抽烟的。”

程良半靠在床头，手上还夹着一支才点燃的烟：“懒得出去抽，而且万一呛到你的心肝宝贝，我不就罪该万死了？”

霍栖桐笑了，他坐在床边单手撑在程良耳侧：“给我来一口。”

程良抿抿唇，抬起手给霍栖桐吸了一口。

霍栖桐吐出一口烟来才道：“刚刚生气了？”

程良摇摇头。

“那就是委屈了，明天我给你炸一盘，不给他吃，这样行吗？”霍栖桐凑上去亲程良的眼睛：“你怎么孩子似的，还争嘴呀？”

程良真的没生气没委屈，只是觉得羞耻和极度的尴尬。

“明天想喝南瓜粥。”程良按灭掉手里的烟，他环住霍栖桐的脖子，还是在霍栖桐手里软下了全身的刺。

“好。”霍栖桐将程良压在身下，耳鬓厮磨着轻声道：“你身体好点了吗？最近我总挂心着你，只是那孩子太粘人了，我实在没办法脱身去看你。”

“我知道，没关系，周正在就够了，我恢复的还好，所以医生也同意我早点走。”

“那就行。”霍栖桐的手向下滑着顺着程良的衣摆摸进去，程良止不住轻轻颤栗。

“身上一股药味。”

“……洗过澡了。”

这话在霍栖桐听来就无异于邀请了，他眼睛很亮，燃着滚烫的火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