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被子底下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唐燕久深陷在粘稠梦境当中的意识还没彻底地浮上水面,就先听到了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先别乱动,也别急着起来你的通讯器在床头左边的柜子上,杯子也在边上,如果喝得下的话,稍微喝点水,喝不下也别勉强,然后告诉我你记得的最后的事情是什么。”

还有些混混沌沌的意识,在这个仿佛熟知自己的习惯的声音的牵引下,逐渐变得清明,唐燕久下意识地按照提示,找到了自己的通讯器戴上,又喝下去小半杯温度刚好的白水,才捧着杯子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Alpha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身上套着一件看起来很像某些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能够将其堪称衣架子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的白大褂,一头柔软蓬松的栗色卷发似乎由于疏忽搭理,有些不羁地乱翘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上,架着一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再加上空气里逸散出的,那在澄澈的花香当中混入了一点清凉辛辣的姜百合味信息素,整一个衣冠禽兽的模样。

“池西戎……?”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突然见到这个家伙,唐燕久有些愣愣地喊出了这个Alpha的名字然后他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哪怕是当初重感冒,在床上躺了三天的时候,他的嗓子都没有哑到这个程度过。

“我可觉得我会是你记得的最后的事情,”随手把刚刚正在看的东西放到了边上,池西戎一边往这边走过来,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撕开外包装朝着床上的人递了过去,“润喉糖,西瓜味的。”

“好巧,我也这么觉得,”下意识地蹙起的眉头,在听到池西戎说出口味的瞬间松了开来,唐燕久也不伸手去接,就那么仰起头,就着对方的手把那颗小小圆圆的红色硬糖含进了嘴里,“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后半句话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而显得有几分含糊,却也似乎因此而多出了一丝糖果的甜味。

池西戎的动作顿了一下,才把手里残留的包装纸收回了口袋,无意识地捏紧。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还记得多少?”

唐燕久闻言那舌尖顶了顶嘴里的糖果,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了一阵子,出声给出了答案:“差不多全部。”

包括流光号之前的那一次任务,回程途中遭遇的攻击,以及那之后和几个Alpha之间发生的、混乱到不知道该不该被称作“强奸”的荒淫交合。

“那么,”捏着糖纸的手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池西戎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产生任何变化,“有什么想问的吗?”

偏过头看了看边上一只手插在兜里的Alpha,唐燕久思索了一会儿:“流光号怎么样了?其他人呢?那些叛军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种烈性诱导剂又是怎么来的?这次的事情有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一连串的问题出口,连喘都不带喘的。刚刚的那颗润喉糖,显然成功地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追文)二\三;〇六久<二三》久六;

口袋里攥紧的手指一点点地松了开来,池西戎盯着面前的Omega看了片刻,忽地忍不住失笑地摇摇头:“确实像是你最先会关心的问题。”

这么说着,他走过去把自己刚才正在看的那叠报告拿过来,放到了唐燕久的手里,顺便帮他调整好了身下的床的高度。

向来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逞强,什么时候不该,这个Omega对他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议,一拿到报告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上面。

“流光号没事,反叛军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上面的人也没有出现任何伤亡,”视线落在唐燕久满是凄惨吻痕和齿印的脖颈,池西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静,就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在为对方